陈墨猛吸一口冷气,眼前之人难不成是丐帮前帮主鲁直?
看着陈墨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老乞丐倒也干脆,小声承认了。
“小道士,看来老叫花的身份是藏不住了。还请小道长看在佟掌柜的面上,帮忙遮掩一番,省得那些徒子徒孙闻讯赶来,好不聒噪。老叫花请你也喝上一杯怎样?”
鲁直看着眼前吃着素面的小道士,有些可怜地说道。这些出家人就是这样,不仅不让别人吃好的,自己更是远离美食,啧啧,造孽啊!
还不知道自己被怜悯的陈墨闻言摇摇头。
“前辈放心,晚辈不是乱嚼舌根之人,断然不会泄露前辈行踪。只是晚辈不胜酒力,有一碗素面足矣。”
陈墨只是个半路出家的道士,平日里师父也懒散惯了,未曾立下门规,所以陈墨可谓百无禁忌。
不过鲁老前辈明显会错意,以为陈墨是清修,也不勉强,得意地自酌起来。
“前辈真的独闯彭泽水寨,仅凭双掌击毙寨内水鬼上下百来人?”
陈墨很是好奇,这是人力所及还是世人杜撰。
“怎么,小道士不相信?”
“那水寨劫掠来往船只,上至官船下至渔民,哪个不深受其害?老叫花看不惯,路经此地,顺手除之。具体人数老叫花记不住了,百来人大抵是有的,全是些精壮汉子。啧啧,也不知究竟是匪呢还是兵呢?”
陈墨悚然一惊,后悔多此一问,可又架不住内心对江湖的向往,眼下传说就在眼前,于是又将听来的传闻故事一一问出。
鲁老前辈倒也不避讳,将自己做过的侠义之事回忆了一遍,讲到兴起之时便喝上一口。
陈墨两相印证,只觉得鲁前辈不愧为英雄,怪不得江湖评价如此之高。
也不知道师父和鲁前辈谁厉害些,想来应该是鲁前辈吧。师父之名只从郡主之口听过,甚至没有一位说书先生讲过玄宁子道长的故事。
“鲁前辈真乃侠士也!”
陈墨不禁感概道。
“呵呵,老叫花做事全凭心意罢了。倒是小道士你,这广福县周围全是佛寺,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容易吧!”
鲁直吸溜一口嫩肝尖,惬意地叹了口气。
“哦,前辈误会了,晚辈是在此地等师父,然后一同折返岳州府。晚辈所居长华观就在岳州以西九岭山中,前辈哪天路过,可以来长华观歇歇脚。我长华观别的不说,山货还是能准备一些的。不瞒您说,晚辈的手艺不算差......”
陈墨谈起长华观滔滔不绝,丝毫没有注意到鲁老前辈听到长华观三字时手抖了一下,差点将手中满杯的酒撒了出去。
“所以,鲁老要来长华观,最好每年九月十月份来,正是鲈鱼肥美之时,还有赤羽鸡,小火煨炖即可。”
陈墨说完,发现鲁老前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手脚虚浮,浑身破绽,难道此子在刻意隐瞒,亦或者已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不,不可能!
“鲁老前辈?”
“嗯?哦,陈小友,你说的师父,不会是玄宁子老道吧?”
“咦,前辈认识我师父?
“呵呵,岂止是认识。不过恕老叫花眼拙,陈小友似乎没有得到太清门传承?”
“前辈居然知道太清门?师父说了,我是他长华观一脉的弟子,算不得太清门人,自然谈不上传承了。师父说现在习武为时已晚,只教会我些基础锻体法,未曾教过晚辈武功。”
“可惜可惜,那老道一身好本事,当年就是我们几人之中最出彩的,我还以为他的弟子......”
“嗯,你说你在此地等他?他何时能到?”
鲁直忽然问道。
陈墨见鲁老前辈陷入沉思,刚想告退,没想到鲁老前辈突然开口。
“晚辈也不知,不过算算时日,也该到了。”
“好好好,这下老叫花也算有十足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