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到底上不上酒?不给酒我就去别家吃了!”
黑脸汉子仿佛被掌柜的说到痛处,不耐烦地起身径直离开。
“你这厮,李凯?李凯!”
黑脸汉子走得极快,掌柜的没追上。
“掌柜的,要我说你干嘛管那烂赌鬼!平日里就只会拿些破烂过来换酒喝,估计家里也没剩啥了,你也真是舍得。”
店小二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道。
“唉,我哪里是想管他,我只是替周大娘感到痛心!”
掌柜喟然长叹。
“哦,掌柜的和那黑脸汉子认识?”
“呵呵,以前的街坊,怎会没来往?唉,不说也罢。对了,道长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掌柜的放心,一尘不染!”
陈墨闻言皱眉,倒不是因为二者的言语,而是刚刚自己的双手有所感应,正是那黑脸汉子!
“掌柜的,我想问个事。”
陈墨将竹筷放下,指着门口问道。
“听掌柜的意思,刚刚那黑脸大汉,你认识?”
“道长说的是李凯?认识认识,以前我们家和他们家是邻居,还算熟悉。”
“他们家啊,也是可惜了!”
看出陈墨和一旁的小二很感兴趣,反正也没生意,于是掌柜接着说道。
“李家本来在县里也算殷实之家,家里有几分薄田,还有间米铺,我们两家也是因为这才有了往来。”
“唉,想那李老爷和周大娘也是积善之人,街坊里有口皆碑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儿子却顽劣不堪,小时候偷鸡摸狗也便罢了,长大了还逞凶好斗。”
“想着送去拳馆练武也许能管教好他,再不济有些功夫在身也能混口饭吃。”
掌柜的摇摇头,拿起茶碗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这下倒好,在拳馆武功没练好,倒是学会了赌!跟着拳馆的师兄弟天天去那赌坊,家里那点资产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没多久就有赌坊的打手上门讨债,气得李老爷老毛病都犯了,没多久就一命呜呼,留下周大娘和李凯。”
“都想着李凯经此事能及时醒悟,谁知道反而还变本加厉。不但将家中能抵押的都卖了去赌,就连李老爷的棺材本都是大家伙凑得。你们说这是不是畜牲!”
掌柜义愤填膺地说道,末了又惋惜道。
“周大娘以前时常接济穷苦人家,卖给我们的米从来价格公道质量上乘!唉,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每日靠给人缝缝补补勉强度日,你们说李凯这厮是不是让人气愤?”
“原来如此。”
陈墨闻言点点头,是要与那二字不共戴天。
“说来惭愧,现如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将每日剩余的饭菜给周大娘捎上一份,这会正打算过去一趟。”
“那掌柜的不如将饭菜交与贫道,贫道也想去拜访一番,顺便为周大娘祈福一二。”
陈墨起身一揖。
“哦?道长有此心可太好了,我这就将饭菜端出来!”
掌柜的转身进了后厨。
“都在这里了,道长还请将食盒带回来,不可给李凯瞧见了!”
陈墨提起食盒,瞄了一眼,哪里是什么剩饭剩菜,分明是新鲜的。
掌柜的交代了周大娘的地址,陈墨提着食盒走出了客栈。
“师父也不知道在哪里,就当做善事积德了,顺便么......”
陈墨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