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司隶校尉府内。
杯盏觥筹交错间,李傕、郭汜二人明显已经有了些许上头,以至于下人的通报声都没有听到。
“稚然,你说国师凭什么让吕布做这个三军统帅,就因为他认了国师为父?
你我二人跟随国师多年,不管是谁,统军能力不在他吕布之上?”
郭汜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语气中满是不忿。
而李傕则是继续低头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那日朝堂之上,诸臣推荐你我二人。
那王允非得横插一脚,举荐吕布小儿!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不但失了统帅之位,更是在朝堂之上颜面尽失!”
坛中美酒已经饮尽,李傕正想吩咐手下再去拿下,却猛然发现陈宫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想到刚刚自己和郭汜之间的谈话很有可能已经被陈宫听去,李傕不由得心下一惊,酒顿时醒了一半。
“公台何时前来的?”
李傕目光狠厉,腰间宝剑猛地拔出架在陈宫脖间。
陈宫则是面不改色的用手挪开长剑,说道:
“校尉不必惊慌,宫此番前来,为的就是助校尉解眼前之忧。”
紧接着,陈宫则是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二位将军皆为凉州人士,随国师征战久已,可如今却只是身居一介校尉之职,实在不该。
而那吕布,虎牢关前托大败退,如今官职却又在二位将军之上,叫人如何佩服?
再加上长安百官皆知,二位将军与那吕布不合。
如今吕布为帅,若是在战场之上,故意让二位将军涉险,二位将军又该如何是好!”
醉醺醺的郭汜怒道:
“公台言之有理!
我兄弟二人征战多久,流了不知道多少血,如今那吕布仅凭一声义父,便从我兄弟二人手下抢走那统帅之位,教人如何服气!”
李傕见陈宫也没有向董卓告发自己兄弟二人的意思,索性也是放下警惕,吩咐手下再去搬来几坛好酒,拉着陈宫入座。
“公台,我兄弟二人只知上阵杀敌,权谋一事实在是不通。
若公台真乃解我兄弟二人之忧,我二人必将感激不尽!”
陈宫接过李傕递过来的美酒,浅饮一杯后,继续道:
“如今吕布虽然深受国师器重,但其乃是并州人士。
二位将军与国师皆为凉州出身,可从此入手。”
李傕闻言,有些疑惑道:
“还望公台细言。”
陈宫笑道:
“将军不必着急,如今之计,只需让国师与吕布心生间隙便可。
再加之吕布乃是并州出身,国师则是偏爱凉州人士,久而久之,国师必定认为吕布与自己不是一心。”
说罢,陈宫便将李傕郭汜二人招至身前,附耳片刻后,说道:
“将军只需如此,剩下的便可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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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长安司徒府。
司徒府前停了两架极其奢华的马车,以及一众带甲军士,只因今日的司徒府有要客到来。
府内,王允看着眼前膀大腰圆的董卓和虎背熊腰的吕布,满脸陪笑道:
“今日此宴,只为提前恭贺吕将军凯旋以及国师剿灭逆贼的旷古功绩!”
听到王允如此恭维,不管是董卓还是吕布都是十分受用。
“王司徒为我朝如此费心,也是功不可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