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黄色的烟雾从烟筒里徐徐升起来,又慢慢散去,村子里一处处的石房,开始慢慢被点亮。
村中的一座小院子,可以看到,一个用力挥打的身影,从窗中投射到院子地面上。
“爹,爹,儿子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只见任丘趴在一个长凳子上,双手捂耳,屁股血粼粼的可怜说道。
任丘才十二岁的孩子,白天刚被沙鹰啄了几口,此时又被它父亲狠狠打一顿,还能嚎叫的如此大声,身体显然是异于常人。
任丘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很忠厚老实,这中年男子正是任丘的爹任和,任和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正拿着一个棍子抽打着任丘的屁股。
“败家玩意,你爹我大半年辛辛苦苦的打猎,才问村长要到三个青牛蛊,你转眼间就用掉了一个,败家玩意。”任和怒火攻心,手里的棍棒像是长了眼似的,专打向被鹰啄的地方。
“气死我了!”
“啊呀~爹,儿子知道错了,饶了我吧,今天若没有那青牛蛊,你儿子我就死了。”
“活该,非要出去浪,非要惹是生非,死了还好,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打你了,也让我省心。”从任和气急败坏的语气中可以得知,任丘不是一次两次的遭受他的挨打了。
“爹,爹,放了儿子吧,儿子今天也苦啊。若不是今天,小生子施展蛊术,我们今天都要被沙鹰给吃了,你就真见不到孩儿了。”任丘委屈吧啦的夹杂着哭声说道。
“沙鹰,你说那个梅乌河外边荒漠地带的,头顶有根金黑色翎羽的沙鹰?”任和终于停下来手中的棍打询问道。
“翎羽?对,对,就是它,我就说这鹰远超一般沙鹰,果真变异了,这么牛叉。”猴子赶紧顺着任和的语气说道。
“牛叉个头啊,我曾经看过它吃过八九米的大蛇,小兔崽子,你没死那算是万幸。”说着,任和的棍棒又打了下去,接着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屋子里。
“行了,老和,别打了,再打就真的废了。”一位中年女子一手拿着绸布,一手拉着任和说道。
中年女子是任丘的母亲段氏,刚才一直在任丘旁边静静地看着。
“等下,你是说,小生子会施展蛊术了?”任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爹,我看过小生子用过,还不止一种。”猴子赶紧回答道。
“哦?”任和若有所思着,手上又把棍提了起来,吓得任丘又是一声惨叫。
“行了,下次你这小子再这么败家啊,腿给你打断,去吃饭去吧。”任和严肃而又气愤地说着,然后一把把棍棒扔到了旁边。
任丘应了一声,赶紧爬起回屋,一瘸一拐的走开。
“等下。”
“啊?爹,咋了?”任丘踌躇的停下来脚步。
“小生子,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这么早就学会蛊术,以后,多向小天学习学习,少出去鬼混,不然死了都没有人帮你收尸体,知道了吗?”任和虽然嘴硬,但显然还是心疼发任丘的。
“是,爹,孩儿知道了。”任丘赶紧回道。
“嗯。去吧。”
“等下,丘儿,给你绸布,先简单包一下屁股,吃完饭,娘再给你仔细包扎。”殷氏把手里的绸布递给了任丘。
“谢谢娘,孩儿先走了。”任丘赶紧静悄悄的离开。
此时房子里。
“娟儿,此事是个好消息,这是继权儿,修儿,咱村又一个领蛊术的,不知道族长为什么没有通知大家,明天我找他商量商量。”任和欣喜的对着妻子段氏说到。
“行了,行了,比你儿子领悟了还高兴。”段氏温柔的说道。
“哎,娟儿,话不能这样说。”
“小生子,生来就离开了父母,又这么乖巧懂事,全靠族长养大,多么可怜。现在有着这么大的潜力,以后就有着会大本事,我这替他高兴啊。”任和两眼放光的等着段氏说到。
“行了,和哥我知道的,我也替小天高兴。”段氏眼神注视着这个善良憨厚的男人,她比谁都清楚,她从来没嫁错人。
“哎,对了,丘儿这兔崽子,以后多催促点,叫他多学习学习,或多向小生子学习一下,以后想强大,还要靠自己实力。”任和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好啦,知道啦。”殷氏微笑的说道。
漆黑的夜色慢慢的灌满在这个小村庄中,又慢慢的从其中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