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衙差的身影逐渐远去,赵云收回目光,转头向申哲埋怨道:“汉铭兄,你心肠还是太好了些,像这种人就不该给他留什么机会,免得将来还会作恶!”
赵云素来杀伐果断,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对申哲的这种做法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申哲扫了眼地上几具尸体,叹声道:“非我心仁,而是世事凉薄,苍生无辜。若要为侠,我们行事自当留有余地,不可做绝。”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世事的感慨和侠义的坚守。
因为他是一个非常重情的人,所以才有着非凡的魅力,苏妙雪和赵云才甘愿跟着他,这也是他曾经能够成功的地方。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哎——”望着申哲那感慨的模样,赵云也是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既然人都已经放了,那便只能如此了!不过,到时要是官府来找麻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赵云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他知道放走那个衙差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
申哲当然明白赵云的顾虑,宽慰道:“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来应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让人感到安心。
接着,两人商议了一阵善后的事宜,才走到昏迷的陆少游身前。
“这个士子只能交给你啦!你知道的,我并不通医术!”赵云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陆少游,不由耸了耸肩。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抱歉。
“交给我了。”
申哲走到陆少游身边,见他满身伤痕,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已是气息微弱。当即弯下身子,探了探陆少游的鼻息,然后仔细检查他的各项身体状态。
“此人也是个可怜之人,但脉搏尚在,没什么大碍,只是晕了过去。不过,他已经许久没有进食,现在整个人非常虚弱,快接近极限了。来,帮我搭把手,先将他抬到马车上。”申哲轻轻地叹了口气,简单介绍完情况,立刻向赵云招呼帮忙。
赵云点了点头,将长枪插入地面,协助申哲一起将陆少游给抬上了马车。他们的动作默契而迅速,仿佛已经合作过无数次。
他们将陆少游抬上马车,苏妙雪拿出一些药物,为陆少游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申哲将陆少游安置好后,给他喂了些水和稀食,委托苏妙雪照顾。苏妙雪看着陆少游,眼中充满了同情和关怀。她轻轻地为陆少游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仿佛在照顾自己的亲人。
赵云目睹他做完这一切,提问道:“现在咱们去哪?”
申哲眺向南方,沉思道:“计划不变,还去江陵。”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已经有了对未来的初步规划。
“那我们走!”
赵云自然不会反对,当即持枪上马。他的身姿挺拔而威武,仿佛一位英勇的骑士。随后,三人继续踏上前往江陵的路途,只是随行的马车上却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士子。
车轮滚滚,马蹄哒哒,在这宁静的道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申哲坐在马车前,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心中思索着未来的道路。赵云骑着白马,英姿飒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苏妙雪坐在马车里,照顾着昏迷的陆少游。
翌日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了一丝丝亮光,慢慢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野外,是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河边的营地,申哲和赵云都已经醒了过来。昨晚,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休息地,便在此处露天生火,席地而睡,歇息了一夜。
陆少游仍旧昏迷不醒,一直躺在车中未动。申哲来到马车旁,掀开车帘,向苏妙雪问道:“怎么样?他醒来了吗?”
苏妙雪摇了摇头,神情有些疲倦地答道:“还没醒,一直都在昏睡,不过还好,体温并没有上升,各项状态看起来还算正常!”苏妙雪一夜未眠,一直都在照顾陆少游的病情,她声音中充满了疲惫,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担忧。
申哲眉头微蹙,开始思索治疗之策,眼里充满了沉思,不断思考着如何才能让陆少游尽快醒来。
接着,他又问了一些情况,但看着一脸倦容的苏妙雪,不由疼惜道:“妙雪,辛苦你了,不过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继续照顾他一阵。我们会依旧向南前行,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到时你就可以不用如此劳累了。”
申哲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好似拥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持续安慰着苏妙雪。
“汉铭大哥,我不累。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做什么都甘之如饴!”苏妙雪看着申哲,脸上泛着清雅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爱意,这是在赤裸裸向申哲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申哲微微一笑,自然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情意,但有些话,他犹疑了片刻,还是被暗暗止在了心中。这世间最怕辜负的便是情意,可他曾经错过很多,如今他也不愿直接伤人。
人心之动,情愫之生,皆源自内心深处那份微妙而不可言喻的共鸣,非外力所能强扭,亦非言语所能胁迫,他也没有办法,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了。
“不累就好,可你也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能熬坏自己的身体!”申哲脸上保持着笑容,但终还是将某些话改成了勉励。
两人都是聪慧之人,很多意思只要微微提示,就皆已各自在心里洞悉。苏妙雪含笑望着对方,也不气馁,反而有一种爱意蔓延趋势,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放下车帘,申哲来到赵云身边,开口问道:“子龙兄,可知此地离江陵还有多远?”
赵云一边整理着行囊,一边答道:“只要过了巫郡,那便是岳阳的地界。从这里到达岳阳,估计还有三百多里地。”
他早就详细问过这里的情况,对这段路程自然非常清楚。
申哲微微皱眉,思量片刻,提议道:“这两日只怕是到不了岳阳,不如我们在就近的县城安顿下来,等到那个士子醒来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