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辽东,青丘市第一医院,急诊科。
“叔,能让我插下队吗,我这边挺急的...”
眯着眼靠在椅子上的男人撇了眼裹得严严实实但四肢健全的少年,冷哼一声:“我才32,叫鸡毛叔啊。”
随后他指了指自己,不耐烦地开口:
“看看我,烧到40度了,不一样在外面等着?刚来的妹子也不知道咋了,一直吐血,止都止不住,里面抢救呢。”
“我看你也没什么要紧的,先老实等着,过会就轮到你了。”
少年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局促地搓了搓手,有些不知所措:“那...那该怎么办。”
“现在的小年轻,随便遇到一点小事就失了方寸。”男人又瞥了眼少年扎成垂肩侧马尾的黑发,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好好的小伙子,打扮的娘里娘气的...还染成红色...”
“这不是染的,鸡毛叔。”少年眨眨眼,“这是血来着...”
空气瞬间安静,男人怔怔地盯着少年,然后看见一滴饱满的血珠从发梢落下。
他张着嘴,一时间忘记纠正少年“鸡毛叔”的称呼。
“我也理解前面的妹子,但是我还是觉得这边的情况更严重一点。”
少年语气诚恳,向后指了指,“我刚把他们从车祸现场搬过来呢...”
男人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血人躺在地上,显然已经失去意识。
“我刚刚把他们扶到椅子上了啊,怎么倒了...”
听着耳边少年疑惑的声音,男人只觉得两眼一黑。
“来人啊!这个血条空了!”
嘶哑的声音透着40度的力量,只见男人一把拉过走廊上闲置的担架床,红着眼睛朝着少年吼:“愣着干嘛,救人啊!”
“哦哦...”
这才反应过来的少年手忙脚乱地将两个血人搬到担架床上,迎面撞上满头大汗但是脸色发白的医生。
“医生,这两个出了车祸,已经快不行了...”男人一把抓住医生,急切地像是他亲自将两人送过来的。
医生面色严峻,身后两名护士立刻心领神会的接过担架床,直接送入急诊室。
“先生您不要太激动,我们一定会全力救治...”
医生突然顿了一下,认真的打量了一眼男人:“您不冷?”
“怎么会,我现在全身火热!”
一听男人的话,医生瞬间不淡定了,拉着男人就要往急诊室赶,一边走还一边骂:“护士怎么搞的,这tm都烧傻了还让人排队!”
“我没事,不用麻烦您,我先排队!”
光着两条毛腿还冒着热气的男人就这么被医生拉入急诊室。
“鸡毛叔真是冷静啊...”
少年随口赞叹了一句,拿出趁乱从血人身上摸出的手机,一个人静静的走出了急诊科。
夜风凌冽,【寒灾】肆虐。
“歪,妖妖灵吗?”
“市第一医院这边有一场车祸...不是,不是在医院里面,我刚把肇事者和受害者送到医院,现在还在昏迷。”
“嗯嗯,具体情况你们明天去问他们吧...我是谁?”
夏鸣浊拐入一条漆黑的巷子,用肩膀抵着手机,一点点解开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
“嗯,就是另一个、伤得不太重的受害者而已。”
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钢筋,夏鸣浊淡定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真麻烦,又要买新衣服了...”
他语气轻轻,一把抓住狰狞扭曲的钢筋,精壮的手臂一点点发力。
哐当...
染血的钢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夏鸣浊眯起眼深吸一口气:“终于能好好呼吸了。”
不过这并非结束,夏鸣浊小心翼翼地脱下全部衣服,让盛开于身躯内的钢铁之花彻底暴露于空气中。
两根、三根、四根...十三根。
将最后的钢筋丢在地上,夏鸣浊歪着头,用力拧干吸满鲜血的头发。
鲜血沿着少年匀称的肌肉流淌,缓缓划过完好无损的肉体。
不过短短几秒,那些由钢筋带来的骇人创口竟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少年面无表情,习以为常地穿上了破破烂烂的衣服。
超凡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