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者。
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马建德带领林秀他们一起前往马小姐的阁楼。
一路上,四人自觉隔出远远的距离,彼此沉默无语,都感觉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而社死的人,是不需要说话的。
马建德闭口不言,埋头带路,只当自己是个工具人。
徐清福和林秀各自在脑门上贴了一张禁言符,远远跟在马建德的身后,扮演两个不会说话的行尸。
史芸湘跟在最后面,她身旁悬浮着展开的书卷,书卷上则是正在飞速书写的墨笔。
史以为鉴,文以载言。
史芸湘施展技法,让墨笔代替自己的语言。
一路上心声不断,墨笔写个不停,丝毫没有停歇,心情显然是激荡不已。
不多时,众人就来到了马小姐闺房。
听着屋内传来的呓语,马建德一脸羞愧,但他最终还是认命般地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咸咸的气息。
这气息很林秀很熟悉,前天他在花魁雅阁内刚刚闻到过,印象深刻。
眼目光转到床上,马小姐闭目躺在床上,蓬头垢面,脸颊凹陷,气色昏黄暗淡。
她双眼紧闭,嘴里不住发出“师太,你别跑。”“师太,你真是太可爱了。”“师太,我们一起生猴子”之类的怪话。
嘴角流出的口水,沾湿了秀发之下的枕头。
林秀还看见了马小姐的眼屎。
马建德再次红了眼睛:“都怪我,如果我早点知道她喜欢女人的话。”
“我就...我就...”
马建德嘴唇哆哆嗦嗦,努力想挤出几句兄妹情深的话。但显然距离马小姐越近,那不知名佛域的影响就越强。
马建德颤抖的嘴角挣扎许久,最终说出的话语还是暴露了他的本心:
“我的好妹妹啊,男人他不好吗?你咋就偏偏喜欢女人呢?!”
“你快醒过来吧,哥哥保证只把你打个半死!”
史芸湘操纵书卷飞到马建德的眼前,打断了马建德的哭喊。
书卷上用墨笔写着字:“马小姐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醒?”
“是的,那天她带着玉石佛像从玄巍城回来,早早吃过晚饭就睡了,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你是什么时候上报的镇邪司?”
“她昏迷不醒的第二天,就报上去了。正好镇邪司的陈玄师就在这办案,我们素有交情,他过来看了舍妹一趟,留下了几颗辟谷丹就急急忙忙走了。”
“陈玄师有没有留下什么建议?”
“他说这玉石佛像,是舍妹的一大造化,不是什么阴邪物品,过上一段时间,舍妹就会自己醒来。”
“那玉石佛像呢?”
“在这,自从舍妹捡到玉石佛像之后,她就一直用红线系好,戴在胸前。”
马建德掀开了改在马小姐身上的被子,正准备将玉石佛像取下来给众人鉴别一下。
但是掀开被子之后,众人都愣住了。
林秀和徐清福瞪大眼睛,彼此对视,用眼神无声交流信息。
[大!]
[好大!]
史芸湘的书卷和墨笔都悬停在空中,不再舞动,片刻后,墨笔以极快的速度,在书卷上写下了数个大字:
“怎么会这样大!”
阁楼里面传来马建德大声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