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认识啊?”她转向鸢娓。
后者“啊”了声。
“我记得是的,”鸢娓回忆着自己还是ega7的小队成员时看过的档案,“记录上说那个自称是疫医的sp049本来拒绝与研究人员对话,后来有一次突破收容,他碰上了某个也戴面具的sp,跟它聊了一会儿,回来以后就变得健谈了很多。”
现在看来,就是说占据面具吧。
薛瑶似懂非懂地“哦”了声。她看向外头的庭院,人头气球飘在空中放风,被塞东西塞怕了的红人还在兢兢业业地跟玛丽肖学腹语,后者居然也很乐意收这么个徒弟。她姐姐美纪没这个需求,干脆在那大堆的木偶里挑了一只摆弄着玩。
此时正值原人格清醒着的阿蕾莎在边上看了半天,美纪冲她招招手,也就犹豫着走过去加入了。
楚人美在更远点的小树林边上吊嗓子,可很快被一连串的狗吠声盖了过去。
僵尸狗尾巴摇得欢,追着个裹着黑袍子的人汪汪直叫。
“不行!”那人拧紧了领口,喊道,“不能再陪你玩了,我肉都长出来了!”
一追就追到了鸢娓她俩跟前,他到底还是被僵尸狗意犹未尽地朝腿上咬了一口,甩都没甩脱。
“早该知道它就是想吃骨头,”他气呼呼地说,“见鬼的革命友谊。”
僵尸狗:“汪!”
骷髅头:“……”
你这是还附和啊咋的?!
鸢娓和薛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他们中不少人都见过这曾终日挂在包带上吊儿郎当的家伙,倒是没想到它有朝一日集全身体后也加入了他们。
只是成天裹着个乌漆墨黑的袍子,这两天开始长肉了就更包得严实,说什么也不想让别的家伙看到自己真正的脸前先掉印象分。
“笑什么笑。”
骷髅头听见她俩笑声,气哼哼道。
他到底还是没有甩开僵尸狗,后者连着爪子都死死地扒着他的小腿不放,就这么被一步步拖走了。
“也不知道针女去哪了,”薛瑶嘀咕,“算了。”
反正她这种时候多是在跟山村贞子讨论美发秘方。
在鸢娓来之前,她平时处得来的俩人至少看上去岁数相仿。
她们又经过一扇门。
这扇门后的空间,按理来说,是属于奈亚拉托提普的。
但它从未开过,他们有时候也觉得这儿从头到尾都是空的。
“可恶,”薛瑶又要咬小手绢了,“为什么他想出去就能出去,我也要独占老师啊”
“好了好了。”
鸢娓啼笑皆非地把她拖走,可再一抬头,突然愣住了,“队、队长?”
同样也没想到会在这边碰见她的亚伯:“……”
别的不说,他平时天天待在自己的石棺里,像她们一样主动出来已经是神迹。
而他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拧出水,就站在某扇门前,不知为何,看上去是在敲门和拔腿就走之间犹豫。
……说起来,这是谁的房间来着?
她其实一直有点虚。
进图鉴前,她偷偷地跟林柚说过他的坏话,也不知道亚伯听到了没有虽然后来看他的表现,可能当时正睡在石棺里没有察觉,但还是免不了做贼心虚。
好奇心使然,鸢娓硬着头皮也还是开了口:“你怎么”
“没有,”亚伯生硬地回答道,“随便转转。”
为了证实这个说法,他直接扭脸离开了,留着鸢娓和薛瑶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他在这儿站了好久了。”有个声音轻飘飘地插进来。
薛瑶回头,缝隙里有一只眼睛在盯着她们。
间隙女唯有在八卦上如此热心。
“怎么?”作为前任上司,她理所当然地问道。
“不知道啊。”间隙女说,“我先来的,找了个阴凉地方睡午觉,然后就看他过来转来转去……”
“没事,你继续睡吧。”
薛瑶一摆手,她俩继续往前走。
比起这座宛如公寓一样的建筑里的房间,恐怖老人更喜欢在自己的“口袋次元”里待着黑山羊幼仔在空调房里瘫着不愿动弹雅加婆婆如今捞不到人肉,只有天天看汉尼拔聊以慰藉而姑获鸟,自从有了舒服的新窝就赖在里面不出去了。
这几个都属于不爱出门的主儿,要碰上就跟亚伯一样稀奇。
痒痒怪太过人来疯,大多数时候还是待在玻璃容器里,大家轮流去陪它玩。至于sp173,他们把门这边也给堵了谁敢随便放它出来啊,顶多是sp096偶尔游荡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并肩作战的情谊。
断手“啪嗒啪嗒”地在边上溜过去,拖着的哑铃一看就是帮“sile”带的。
她们下一个撞见的是一堆会自己移动的金属零件。
俩人双双怔住之际,就见最后边的那块金属板后探出一张晒得黝黑的面庞。
不提住进来以后的交情,鸢娓以前也是在感恩节时的站点里见过他的,“该隐先生?”
“中午好,”该隐仍是那透着点机械感的礼貌语调,但他的神情明显有些苦恼,“我还是想试试种点东西”
毕竟是老本行。
就想出了这个办法,希望做点用来隔离接触的工具和花盆之类能让情况有所改善。
他就是跑去鼓捣这些去了。
鸢娓理解地点点头,可动作才做到一半,她电光火石似的想起了什么。
等等。
那个房间
不就是该隐先生的吗?
她怔愣的样子太过明显,连该隐都询问似的看向她,而当鸢娓三言两语地说了下所见后,他的脸色蓦地变了。
该隐:“……你说亚伯在那边转悠?”
“对啊,他在你房门前,看着也不像要打架的样”
和以前俩人都不能出现在同一个站点的时候比起来,简直是神迹。
说到这里,她也反应过来。
鸢娓的心里隐约浮现出点猜测。
该不会是知道该隐为了他主动加入的事后纠结很久,好不容易下定一回决心,要来谈谈当年的事,结果左等右等等不见人,干脆就
同样想到前半部分的该隐连手里的材料都扔了,直接朝自己房间的方向冲了过去,一转眼就连影子都没了。
“亚伯!”只听见他边跑边喊道,“亚伯”
鸢娓:“……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队长等太久又撞上咱俩已经走了。”
估计还挺生气的。
薛瑶耸了耸肩。
看来,这兄弟俩还有得磨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西洋、玄渊和一曲轻歌的火箭炮!谢谢ry、橙鱼儿和叫什么名字好呢的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