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这个女人跟我在一起时，就因为我没有回她的电话而一天打了几十个电话，还追到我公司、家里，歇斯底里地求着我不要离开她。她就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还有抑郁症，暴力倾向。你确定你敢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不怕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变成她这样吗？”

……

“哈哈，怕了吧？她还是个控制狂……”孟德升诡异地笑着。

“我控你……M。”唐唯的拳头刚要招呼到孟德升脸上时，就被顾承希拉下，“别脏了你的手。”

“好，”唐唯在后退的那一刻，右脚一踢，孟德升再次跌在地上。她还想再补一脚，被顾承希拉了回去。

“疯子。”孟德升腥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唐唯一眼，还不死心地继续说道，“你看到了吧？她是个疯子，她有暴力倾向，她……”

“闭嘴。”顾承希冰冷地打断他，“捏造事实污蔑他人，我可以告你诽谤罪。”

“我有没有污蔑，你问她就知道。”孟德升骤然间语气变得有点虚，他的眼神瞟到某处，后退了几步，躲进人群里－－跑了。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商场保安跑过来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

唐馨受到惊吓，晚饭也没吃多少，缠着唐唯不撒手。唐唯哄了好久，才将她哄睡。

忙于抚慰受惊的唐馨，唐唯晚饭都没怎么吃，现在肚子有点饿。她刚走出房间，顾承希的面刚刚煮好。

“过来。”顾承希把面推到她面前，将筷子塞到她手里，“吃吧。”他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

“你没什么想问的？”唐唯吃一口面，看一眼顾承希；吃一口，又看一眼，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她知道顾承希知道她在看他，可他一直盯着手机，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你想说吗？”顾承希没有抬头。

“你相信他说的吗？”她答非所问，筷子上圈了一圈又一圈的面条，送到嘴边又放下。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竟有些紧张。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感受。”他把唐唯攥着筷子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自己的手盖在她的手上，手指穿过她的指缝，紧紧地扣着。

“我在你这里信任度这么低？让你以为我会相信他的话。”他轻快的语调让唐唯焦虑的情绪得到一点缓解。

她凝视着顾承希，“其实，他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她和孟德升谈恋爱时，她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工作也不稳定。而孟德升比她大上几岁，当时正是升职关键期，常常以工作忙碌为由，十天半月两人也没能见上一面。

工作的压力，加上感情上的不安全感，让唐唯的情绪变得焦躁又不安。她也确实干过一天给他打几十个电话的事，却是因为他没有在约好的时间赴约，并且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她担心他才打的。

彻底的爆发是在她发现他出轨之后，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都犹如火山喷发般，一发不可收拾。那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疯子，甚至她觉得自己就是活该。

她砸了孟德升的房子，打了他和小三，甚至把他们的光荣事迹印成传单贴在小区里。

她辞了工作，住在大学舍友租的房子里，没有正经的工作，靠打零散的短工和舍友的接济过了半年。这半年的时间，她待得最长的时间就是心理咨询室，做的最多的就是心理治疗，总算是让她走出阴影，重新走进职场。

然后又花了三年的时间，才真正放下心里的结。

顾承希将唐唯搂得很紧很紧，他心疼。

她的女孩，那时候应该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