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浦尾老城区,成山把车停在了一个石子地面的停车场。这里也是岳海洋给他们发来的定位地点。
成山停好车以后,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地图。
“是这儿吗?”副驾驶的房不弃问道。
成山在手机屏幕上放大,移动,核对文字信息:“是了吧,岳警官回你了吗?”
后排的文仲听闻,也拿出手机翻阅起来,并回应道:“她说看到我们了,房小姐你坐后面来,岳警官说马上坐副驾驶。”
房不弃听完也没犹豫,就拉开车门,并从文仲那一侧坐了上去,期间手瞬时还略过文仲的西裤。
文仲没办法,只得往中间挪了过去。可另一边的余念念一脸介意的样子。
成山心想房不弃铁定是故意的。
就在房不弃关上车门没多久后,副驾驶的门被岳海洋打开并坐了进来。
成山看了眼四周,大下午工作日这个停车场车不算多,岳海洋什么时候接近的,他一点都没发现。
岳警官今天穿着本应该宽松的灰色帽衫,但她的块头着实壮硕,给宽松的衣服撑起了形体的轮廓。
“啊,又见面了岳警官。”成山赶忙打招呼。后面的三人也一人一句的应和。
岳海洋取下帽衫的帽子,对四人点头示意:“辛苦你们跑一趟。请你们过来参与这次行动是我局与异调……异调处的联合行动的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成山:“岳警官,别说官话了,我知道我们非专业人员在你们眼里都碍事,你直奔主题吧?”
岳海洋轻声叹了口气:“小成,警察的工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说吧,确实找到右一鸣了,就在半公里开外的一个旅店里。”
“那……我们去抓他?你们抓他应该也不成问题吧。”成山好奇的问。
岳警官揉了揉眉头:“他挟持了一个人质,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小伙子,可能是你们上次说的那个笑脸。而且……”
话到一半,岳海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摆弄了一下播给车里的另外四个人看。后排的三人凑到了一起,成山也侧过身来。
画面应该是是一处单人拘留牢房的监控,只是卡顿的非常严重。画面中心是一个满脸胡子纹身像藤蔓一样从衣领爬过脖子到脸上的男人。
“徐天寿?”文仲指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岳海洋点了点头。
没过太久,徐天寿突然被惊醒,然后开始慌张的起身靠墙后退,甚至摔下了床。仿佛画面之外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靠近他。
所有人都看的很紧张,在等一个大概能猜到但是猜到更费解的答案。
右一鸣。
右一鸣缓缓走进画面,靠近徐天寿。徐天寿慌张的站起身想反抗,但是右一鸣一抬手就他就停止了动作。就像古装片里的点穴。
接着,右一鸣继续靠近徐天寿,而他的手却一点一点的穿透进了徐天寿的胸口。
四人有些惊讶自己看到的画面。右一鸣的手,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插进徐天寿的身体,而是穿了进去。随后,仿佛摸到了什么,右一鸣看不见的手,停留在徐天寿的身体里。持续了一会后,右一鸣收了回来。同时徐天寿的定身也被解除了,他像散了架的模型玩具一样瘫跪在地,头也耷拉在一边。
右一鸣低着头,看着徐天寿紧身的一些神经反应导致的抽搐都停止,开始转身,欲将离开。而转身的一瞬间,正好抬头看到了摄像头。右一鸣留下了一抹诡异微笑,就离开了。
视频结束,岳海洋收回了手机,四人也可以往自己的位置缩了回去。
“是右一鸣亲手杀了徐天寿,可是之前监控不是说……”余念念疑惑的问向岳海洋。
岳海洋:“嗯,之前的监控里,并没有拍到右一鸣。这是昨天信息科的同事突然发现的。之前保存的监控里,我们看了很多次,只有徐天寿,我们不可能都记错。但是昨天,视频里出现了右一鸣,而且是同一时间,所有的备份。包括我手机里,这份我好几天前保存的。”
不知道是空调还是什么的原因,岳海洋说完,成山感到一丝寒意。
“而且”岳警官继续说:“正如你们看到的,右一鸣,不知怎么定住了徐天寿,然后捏停了他的阴心脏。但我们发现的徐天寿,身体和衣服都是完整的。指纹,脚印,甚至衣服都没什么褶皱。而且摄像头可能没拍到,徐天寿房间是锁的,右一鸣……怎么进来的?”
“一个非法律和道德意义上的人,杀了人。所以你们才主动找上我们。”文仲立刻接过了话。
岳警官的表情有些为难:“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太愿意相信什么死人复活隔空杀人。我是一个人民警察,更不应该接受这些。但是现在的情况……太麻烦了。”
成山理解了岳海洋为难的地方。大学时他上过社会学的博雅课,社会学认为,一个有自然和社会双重属性的人,才是人。而右一鸣很明显,都不满足。就这样的一个存在,成了犯罪嫌疑“人”。
“警官,你也不用太苦恼。”说话的是房不弃:“右一鸣是不是人再说。人质总是人吧。你们想办法救出人质,右一鸣。我们来处理吧。”
房不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那警方目前怎么安排,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人质情况如何。”文仲问道。
成山心里想着,还是文仲靠谱啊。
岳警官看了眼车窗外:“人质现在和嫌疑人都在旅馆大堂,大堂的门是下拉式铁皮卷帘门,被锁死了。内部监控看到人质被绑住坐在地上,右一鸣手持镰刀勾在人质脖子上。”
成山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但一想到人质是笑脸就有些反感。
“警方已经把旅店各方向包围了。特警和狙击手的布置也就位了。”岳海洋的语气中有些无奈。
成山想到了什么:“岳警官,右一鸣,没提什么条件吗?他总不能就这么把刀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