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没事,我藏起来了。”
书铺门只开了一个供人侧身而进的缝隙,屋内暗暗的,齐韵两人蹲在长桌下,更感觉不见天日。
两人一共就三句话,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选择从后院翻墙逃走了。
等了一炷香,齐铭与齐韵才从长桌下出来。
齐铭也没了之前的苦大仇深,或是吊儿郎当,而是率先一脸凝重地飞跑到大门,将大门打开,让所有光亮都照进来,路过的行人也可以看清里面的人影。
齐韵在门口坐了许久,没等到齐父齐母回来,两人就各自拿着一把刀谨慎地上了二楼。
两人脚步轻到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入目是一片狼藉。
之前二楼他们只来看过一眼,只放了两张桌子和一些书本,其余都是空着的。
而如今,窗户紧闭,屋内黑黢黢的,地板上打着两个地铺,床单旧旧的,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床单旁边还有一个生锈的铁锅,锅旁还有些燃尽的柴火和一些食物残渣。
地板上都是些泥脚印,此刻早已又干又硬,一脚踹过去,泥块带着灰尘在空气中弥散。
齐韵打开了二楼的窗户,阳光照在地上,显出地面上的一块碎银子尤为显眼。
齐铭伸手捡起来,脸色更加不好了,“姐,上面有血。”
接着,他顺着银子上的血迹,看到了地板上也滴着不少血迹,捏着鼻子掀开地上的床单,又发现了一串贼人遗落的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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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是这么回事,我们去印书坊回来的时候,孩子们就发现了这个事情,怕是来了贼人。”
除了齐家四口,七八个身影高大的人站在二楼,吸去二楼不少尘土。
三四个人还在继续翻找其他的证据。
一个人手里拿着笔,不停地记录着。
剩下两人腰挎长刀,紧紧站在为首之人身后。
为首之人,身形修长,肩宽腰窄,一身白衣,看似朴素但每一处针线都细致服帖,全身散发出一种矜贵之感。
顾晏微微低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唇线本是直线,垂下眼帘听着齐父汇报,又听着差役的报告,唇线有了弧度。
他梳理了快半个月的陈年旧案,似乎就快有进展了。
齐韵和齐铭在齐父齐母身后,低头乖巧站着。
齐父齐母虽然遭遇了之前的事情,有些畏惧官差,但遇到事了,还是第一时间报官,只怕一不小心又被陷害。
“你确定,其中一人是跛子吗?”
顾晏开口,视线望向齐父身后的齐韵。
啊?
齐韵没想到这古代官大人会问她,她眉梢动了动,抬起头,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县令如此年轻,看似不到二十岁。
接着,她干巴巴地模仿着齐父的口吻:
“回大人,草民确定。草民和草弟透过桌布看见的是一个跛子,腰间藏着刀,怀里揣着宝物。”
顾晏点点头,听着对方自称的错误,轻笑了一声,但很快又敛了表情,以防自己太过严肃吓到了自己辖下的百姓。
“很好。”
另一边,齐林拆开了天花板,抱下一个包袱,“大人,这里还有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