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被安置在宫殿的几间小房内。

虽说简朴，但比起来牢房内的环境，可谓是好上了百倍。

白骨夫人默不作声地躺在榻上，准备休息。

白小晶则是滚到她身边，极度缺乏安全感地拉紧了她的手：“姐姐，接下来我们又该做什么了？”

白骨夫人：“听话。你只需记住这两个字就行了。”

白小晶：“没有别的了？”

白骨夫人：“没有了。”

白小晶：“哦。”

第二日，头头让他们吃过饭，便站在庭院中，一动不动地立着，美其名曰静心。

谁若是立不住了，或者是不服管教动了，就会被狠狠地打上一戒尺。

美其名曰，心不净，神不清，故佛不保佑，才特意让你承受不住今日的历练，该打。

第三日，又有新的花招，让他们按着有字的书，不教其学文识字，只是教他们有样学样地抄书，从早上抄到晚上，谁若是停下，便依旧是几戒尺，打得人疼痛难忍。

第四日是洗衣物；第五日是敲木鱼；第六日是泡在冷水里，不让动，便不能动。

如此几日，花样甚多，但无一例外都是，只要听话，能从头到尾顶下来，便给奖励，中途微有瑕疵，或者做不下来，就是一顿教训。

几日下来，白骨夫人几乎没有差错，不但得了许多吃食，还巧用心思得了一些治皮外伤的药，她不由地边让白小晶咬着东西忍痛，边为她上起药来。

白小晶虽是怯弱，不敢做错一点儿，但终究年岁太小，体力上有些跟不上，犯了一些错误。

对此，白骨夫人未说什么，只是上完药，便甩给她些吃的，正色道：“吃吧，吃完早早休息。”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们做这些？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白小晶不解。

白骨夫人：“怎么没用？训人如训狗。不出半月，你就彻底听话了。”

白小晶：“什……什么叫彻底听话？”

白骨夫人瞥眼窗外，确认没什么人后，轻声道：“哪日，别人打你，你还要叫好，说声谢佛爷恩赐。别人骂你，你还要跪下来说骂得好。

要你三更起来泡凉水，你绝不敢拖到五更。

而后，更是让你杀人、自杀，你都毫不思索、不问缘由地去做的时候。

就叫彻底听话了。”

白小晶：“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三更起来泡凉水？没有人会不问缘由的就去做这样的事儿吧？”

“呵~”白骨夫人笑了，“你不必问我。明日，只要你有胆儿，那头头让你做什么，你偏不做什么。便能解惑了。”

白小晶：“我……我不敢。”

白骨夫人：“瞧！不过六日，你就听话成了这个样子。何况一年、两年、几年之后呢？”

白小晶：“姐姐还不是比我更听话？”

“是啊。”白骨夫人自嘲道。

“为什么？姐姐不是讨厌这样的生活吗？”白小晶接着道。

但白骨夫人却是未回话，仅是拍拍床上的尘，将身一躺，闭目养神起来。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了？”白小晶不依不饶道。

许久，白骨夫人才睁开眼来，望向她：“我没法保证我不背叛你，你也不背叛我。所以，有些话，或许还是不说得好。”

“不会的，姐姐活着，我便活着。姐姐死了，我要跟姐姐一起死。纵使姐姐背叛我，也没事儿。可以说的。”白小晶举起稚嫩的小手，发誓道。

“哼！蠢货！”白骨夫人不由地评点道。

接着，她便将唇贴在白小晶的耳边，极轻极轻地道：

“我是狼，但会伪装成一条无害的狗，接着，我会在主人的脖颈靠近我时，利索地咬断他的脖子，吃掉他的头。再再然后，我会将他的莲台，改造成我的狼窝。若要活下去，唯有如此，才算精彩，不是吗？”

不明觉厉，虽然听不太懂，但白小晶蓦地感觉姐姐厉害极了！

“好！我也要！”白小晶万分捧场地攥紧小手道。

“好了，睡吧。”白骨夫人温柔道，“今日这话你听过便当没听过吧。

怪复杂的，也不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