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因为分手后的作践,宽,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你可别再同一个沟里跌两次,好好找个女人结婚吧。”
“姐,我现在这样的身体找人结婚,这不是害人吗?”
“可…你…”
“我没事,挂了啊。”
“注意身体啊…”
这个姐姐是专往伤口上撒盐,可是谁也不去怪,只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都自有安排吧,希望下辈子的姻缘能够平实而圆满些。
这次劳累像是伤了元气似的,整个人都不得力,容易劳累和无力气,是否该动用自己的小伎俩将将排队提前呢?没有钱去打点,总该要为自己做些什么,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半死不活,如此坐卧难平犹如一记警钟在敲醒着像是走进倒计时的生命。
工作中的忍耐、生活中的难耐都像是逼着张宽的放弃,是啊,自己的挣扎似乎引不起任何的水花,也并没有人在意自己的生与死,每个人都忙碌不已,只有自己在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像是等待某个瞬间纵身跃入深渊。
“张宽,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他们都非常满意,需要多少报酬你可以提,别因为是我,就义务付出了。”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也是运气好才这么快死猫抓到耗子。”
“公司不是我老公一人的,你可千万别客气,如果你自己不提,我就随自己的心意转账给你吧。”
“真的不用,算是我欠你的,这一次还清了,你好好过日子,好好幸福就好。”
“张宽,你不欠我的,你从来都不欠我的。”
“好了好了,扯下去也没意思,我困了。”
欠与不欠都已没有关系了,张宽只想如此简单地活着,其他的都无所谓,老天该来收了自己这条贱命时,也会毫不犹豫地交出去,十八年后再接着当一条好汉吧。
继续的上班、下班,并不想太多,也没有在肾源登记上做手脚,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感受生命的流逝,不引起任何人注意般消失,也很不错。
“您好,请问是张宽吗?”上班时间接到陌生电话,有些敷衍。
“我们这边是XX医院,现在有你和配型成功的肾,请今天下午就过来办理入院手续,明天进行手术。”
“啊?怎么这么快?我…”不等说完就被打断,刻不容缓的时刻。”
“请立即过来。”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人过来,家属陪同。”想是要十万火急般去忙碌,不再作更多解释。
挂了电话的张宽,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惊喜,可是找谁陪同?姐姐还在老家,不知道明天能赶过来吗?陷入沉思之时,收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苗文文发来的:
“我陪着你,以及照顾你。”
她?她怎么知道我有肾源了?难道?立即回拨了过去。
“又是你安排的?”
“我只是拿你的钱为你办事而已,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我怎么活真的没必要有劳你操心啊,文文,我们已经有了各自的人生了,请别再互相参与彼此的生活,我累了,不需要你的可怜与帮助,请你好好的珍惜你自己的生活,我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大度到老婆去照顾前任。”
“这是我的事,你只需要好好做手术,如果你想划清界限,请你先健康起来,要不然我不会放手。”
“我健康与否真的不用你操心。”
“我在意,今晚医院见。”
“我…”
“你必须来。”
张宽虽然对这突如其来肾的来源有些质疑,可是对这肾是向往的,并不想错过这宝贵的机会,再倔强,与生死较量倒显得幼稚了。于是立即请了小长假,病假、年假、事假统统用上,也不管公司有怎样的想法,反正解释了自己的某些问题要住院。
回家简单收拾了衣物用品,赶紧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各种检查、说明,苗文文一直未出现,张宽既心焦她来,又担心她不来,这临时也找不到签字、照应的人啊,也许该花钱找个护工做自己的临时监护人。等到晚上九点多,苗文文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原来她得到消息后是从家里赶过来的,也真是难为她了,只是她老公是怎样一个人呢?度量如此之大,老婆说走就走,真是好奇这样的男人。
生命像是重新开始了,期待而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