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张督监知你等不易,已向我保证,只要愿意听命行事,既往不咎,你等且放宽心。今后,你等都要听从这两位好汉的吩咐,如有不从绝不姑息。还不立刻拜见两位上官。”
众人稍有犹豫,见有几人带头跪地拜向韩况、乌斯,余者也纷纷下跪。只有几人对女人的话持对抗态度,直直地杵立着,指责身边的人,道:“刀哥尸骨未寒,你等就要改换门庭,真是忘恩负义之徒。还不拿起武器,宰了这妇人和两个鸟人。”
韩况知道现在已经出现了转机,便与女人唱和起来:“众兄弟们,切勿多疑,只要跟着张督监、跟着我,继续听女主人的吩咐,照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秤称金银。此外,我还会带着兄弟们一起除掉唐戡那伙贼人,统一这泉州城,绝不让兄弟们受半点欺辱。”
站着的人又少了一些,女人继续道:“再有立者,死。”
有几人眼看大势已去,虽仍有不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齐声喊到:“愿听主母、大哥号令。”
此时,韩况、乌斯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刀哥的妻子,想必也对刀哥深恶痛绝了。
女人见此,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吩咐道:“刘强,你带人守住小院,今夜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杀无赦;李达,你亲自带几个人去请军师、三大堂主、各副堂主、各小头目火速前来小院议事,就说刀哥有大事要当众宣布;其余人等且都先行退到院外,随时等候命令。”
女人简单的一番安排,众人就有序地行动了起来,一场火拼也被化解于无形。
此时,房间里只剩韩况、乌斯和女人。不等韩况开口,女人就先道:“妾名高畅,本为兴化州蒲田海商之女,家父一次出海遇难,母亲悲愤不已,不久也随父亲去了。叔父为谋夺家产,伙同族人将妾送给刀哥,以至沦落于此。
刀哥本名胡车,因脸上刀疤可怖、杀人如麻,在江湖上被人称作刀哥。他原在西路军跟随种将军与西夏人作战,虽小有战功,但因好勇斗狠、打伤上官,且屡屡强抢民女、为祸军民,种将军想留他在军前效力,但也管他不住,就对他施以惩戒,杖了五十,发配广南西路与蛮夷为役。但那被打伤的军官却是大有来头,据传是童贯的心腹,专责监督西路军,种将军也不敢招惹。于是,那军官买通了押送刀哥的军士,准备在途中结果了他,但被其识破。当时,刀哥身上的杖伤未好,担心硬拼会吃亏,在路上选了一个地窖躲了起来。时值北方隆冬,窖内积水过腰。最终虽躲过了官府的搜捕,但因长时间在冰水中浸泡,下半身被冻坏了,失去了男性能力,脾气变得愈加残暴。后因担心官府缉捕,刀哥一路南逃至泉州,本打算出海谋生,没想到却在泉州打出了一片天地,于是就在此地潜藏了下来。从此,刀哥虽无能力,但还是喜欢以虐待美女为乐,多年来被他虐待至死的他人妻女就不下十人。
妾也被其长期虐待,以至遍体鳞伤。尤其是刚被送来的那段时间,每天都活在阴森恐怖之中,多次想结束了这悲惨的命运,但又有所不甘和遗憾。好在妾也算稍有才色,并懂些经商、管理之道,慢慢开始帮刀哥管理起了地下之事。本想慢慢积蓄力量,厚植党羽,借机给刀哥致命一击,但众人皆畏惧刀哥如虎,不敢有丝毫违逆,妾只得隐忍。
原本今夜王五那厮想给刀哥送来新人供其凌辱,但怎知子时也不见有带人过来。王五手下来报后,得知是遇上了反抗。刀哥愈加愤怒,就让亲信带着人马前去帮忙,以至小院内刀哥身边的亲信护卫空虚,恩公出手才结果了这恶贼。
而为了发泄欲望,刀哥来到了妾的房间,把妾捆了起来,用鞭子狠狠地抽了几下。可能是觉得妾还有作用,就没有下去死手。好在恩公及时出手,打杀了这恶贼,妾终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