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德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女尸和弃婴，确实有些好奇，问道：“怎么说？”

“他们将平民百姓家女子抓来，为世家大族的小姐们作替受孕育之苦。”李哪吒眼中有火在烧，“重点是，他们根本不将这些平民女子做人来看待，待人如待牲口！”

裴文德面色一沉，示意李哪吒接着说下去。

李哪吒接着说道：“林妙音有着转世神通点肉成胎，可以将男女精血混合，点做胎儿。”

“这样生出的胎儿，聪敏异常，天赋非凡，可却会将母体营养吸收殆尽，往往容易难产而死。”

“于是就有了这家医院，将穷苦人家的女子抓来，为高门大姓点化胎儿，等待待产之日，将女子身体剖开，再将孩子取出。”

“如果胎儿的质量和性别不合那些客户的意，那么生出来的胎儿就会被‘报废’。”

裴文德听完，转身看向林妙音，说道：“如此罔顾人伦，天理不容，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林妙音没有回答，只是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裴文德掐了个法决，扫描过整个医院。

之前的法决是查看灵气波动，现在却是仔细看每一层的情况。

他能看到一些像鸡豕一样被圈养起来的女子，许多穿着华丽的贵妇人就在一旁同医生们谈论价格；

他能看到正在被开膛破肚的妇人，医生们拿出胎儿一看，摇摇头，就将这对母子如同清扫垃圾一般丢到一边；

他能看到有些楼层被改造成冷库，而里面堆积着如山一般的尸体。

裴文德怒上心头，掐上法决，一个定身术就将整栋楼的人定住。

转过身来，他掏出如意金箍棒，正想要一棒子将这个妖孽打死，却听闻得一声：“棒下留人！”

裴文德有些诧异，自己这随手掐的定身术，虽然因范围大而导致威力下降，但至少是异人中的佼佼者才能不受影响。

这人又是谁？

裴文德转过身来一看，是一个大肚子老头。

大肚子老头乐呵呵地对裴文德说：“圣人，我是大唐六长老马宇，这人是我小姨子家一个丫鬟，本来有些修行天赋，我才提拔于她。”

“所以？”裴文德面色不善道。

“哎呀，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如此糊涂，在这里为祸一方，还不小心伤了五长老家小公子。”马宇依然笑眯眯地说道，“但毕竟都是自己人，圣人不妨放她一马，让我带回去调教，也好在将来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你的意思是，她调教好了出来，能把那些死去的无辜者都复活？”裴文德问道。

马宇面色一僵，说道：“她若放下屠刀，改邪归正，日后为大唐社会做贡献，也是一件好事……”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她能将人复活吗？你能将这些人复活吗？”裴文德打断道。

“哼，不过些许贱命，你何故咄咄逼人？”马宇怒道，“我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才给你个台阶下，不想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今天这人，我一定带走，我看你们谁敢……”

却没等他把话说完，裴文德一棒子将林妙音砸得脑浆迸裂。

“你你你……”马宇瞠目结舌。

“你什么你，血债血偿，这是自然之理。”裴文德忍住呕吐的欲望，呵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狗屁话！”

“在我的地盘这样嚣张？你等着，看看你今天还能走出这个片区，我就跟你姓！”马宇看着裴文德凶神恶煞地样子，使出遁术逃之夭夭，还不忘放下狠话，“我在外面等你，你再厉害，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吗？”

裴文德掐诀一观，没想到周围居然确实有许多人马在向这个方向靠拢，隐隐有成天罗地网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