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这个口气,问我口供,我可以选择沉默。”金甲生冷冷地说。
“那我可不敢保证,我持刀的手会不会抖动。”吴琼话毕,刀子就慢慢地向金甲生的脖颈刺入。
金甲生再也硬不起来了,马上换上一种近似舔狗的语气说:“枪招是我偷窥老寨主练枪时学的,人皮面具也是我偷窥寨主夫人传授你俩技艺时学的,我的斧子和众多暗器是我跟江湖中一个自称是金刀老魔的白发老人学的。”
“白发老人金刀老魔居然收了你这个孽徒,我这就替你师父清理门户。”冉说大声骂道,同时挺剑就刺。
金甲生大叫一声:“你们要讲信用,刚才说过,我若说实话,你们就不杀我。”
“那是吴琼答应你的,我可没说过要放你,你杀了我父母,还想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你是想多了。”冉说挺剑就刺。
吴琼一把抓住冉说的手腕,劝阻道:“你身为捕头,不能公报私仇,这是工作纪律。”
冉说一把推开吴琼道:“杀人父母,不共戴天,我宁愿挂印辞官,从此浪迹天涯,也要诛此恶贼。”
“那好吧,我也愿意挂印辞官,陪你笑傲江湖,浪迹天涯。”吴琼话落刀落,刀疤脸连“哼”都没来得及叫一下,就没了动静。
冉说撒手扔剑,扑入吴琼的怀里,放声大哭。哭罢多时,才想起周围的官兵和捕快都在注视着他们俩。
“你们还愣着干吗?看热闹吗?还不赶紧灭火,保护胡杨。立刻灭火,保护绵羊。”吴琼大声说道。
冉说也对捕快下达了同样的命令:“灭火救灾,这是我们捕快应尽之责,大家立刻行动起来。”
“哎呀!官军和捕快们,你们还在讨论什么呢?快来救火呀?”忍接着喊叫,“风向变了,转成西北风了,火苗子直往我身上招呼。”
“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一个带火的树枝落在我头上了。”坚睿紧急呼叫。
“还有一个更大的火球落在了我的身上,救命呀?”舞根声嘶力竭地叫喊。
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捕快飞步赶到坚睿跟前,脱下上衣,挥舞着急扇刚刚着起的火苗。那火焰见风立长,将坚睿的整个树头都罩在火光之中。
坚睿拼了命叫道:“我是要你灭火,不是要你放火。”
忍焦急地叫道:“快来救命呀!我要被烤着了。”
“你喊什么?着火的是坚睿和舞齐,与你有什么关系。”一不训斥道。
“我一左一右都着火了,我怕火把我烧了。”忍急得哭叫不止。
“你看看坚睿、舞根和舞齐还有舞云阿姨,那叫烈火焚烧若等闲,那是多么的从容镇定!”二不夸赞道。
“我快要被烤熟了,我能不叫吗?把你放在火上烤,你也会叫。”
冉说一脚踹在那个青年捕快的后屁股上,怒骂道:“你个笨蛋,火越扇越旺,你不知道吗?”
“那怎么能把火灭了呀?树高高在上,我又没有应手的工具。”青年捕快委屈地说。
“所有捕快听令,用衣服裹住沙土,站在上风头,用力扬向树头。”冉说命令道。
十包沙土被捕快大力抛向树头,瞬间腾起一大团黄色烟尘,罩住坚睿刚刚起火的树头,红色的火光立刻被黄色的烟尘吞灭,坚睿死中得活,幸运地逃离火海。
“这土炮太好用了,一炮就救了一棵小树。”那个被踹的捕快拍着马屁说。
“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肯定要化为灰烬了,没想到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坚睿颤抖着说,“我们胡杨这一生要经历的磨难太多了,而且每次都是要命的劫难。”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历尽磨难,你才会成熟,度过劫难,你才能长大。”舞蝶鼓励坚睿说。
舞齐身上拴着的火羊又有两头挣断绑绳,没命地冲向漆黑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其余的火羊正在疯狂地扯拽绑绳,身上的火苗将它们烧出一股烤羊肉味。舞齐的树头火苗乱窜,火星飞舞,枝杈都已烧糊;舞齐的树干树皮脱尽,勒痕深陷,主杆已经弯折。
“来!来!来!土炮一起对准绵羊,开炮!”冉说命令道。
霎时间,烟尘四起,弥漫开来,火光熄灭,公羊止燥。冉说又依法组织捕快将舞齐和舞云身上的火都灭了,这娘俩很不幸,双双死于人间烟火。
又忙了小半个时辰,捕快在村民的配合下才熄灭了所有燃烧的树和羊。小男孩将黑影的肉和头爪埋在坚睿和忍的根下,跪拜叩首,泪下如雨,口中念念有词:“我最亲爱的战友,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很开心,没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西日阿洪将藏獒的黑狗皮铺在马背上,将儿子抱起放在柔软的狗毛上,赶着烧焦的绵羊,在两个侄子的帮助下,一步一步返回楼兰古城。
“妈妈,舞云阿姨和她的舞齐都死于火海了。”忍叹息一声说道。
“何止是她们娘俩,舞根也被烧死了。”坚睿说道。
“我知道,人类的恶人放了一把大火,夺去了舞云母女的命,还有我的宝贝孩子——舞根的命,幸亏有捕快和官军联合缉盗,捕快的土炮灭火。否则,任由大火烧下去,风向变换,我们都活不了。”舞蝶接着说,“恶人必有恶报,纵火行凶,焚林烧羊,罪大恶极,强盗必将被绳之以法,枭首示众。”
吴琼和冉说各自嘱咐自己的人,一定要将所有强盗押送到楼兰古城,交由长史大人议罪判刑。随后,二人携手去了黑虎寨,在那里,他们要祭奠父母,他们要拜堂成亲,他们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