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曾经逍遥子觊觎过小麟小麒的内丹。
在个人利益面前,武小七也不敢保证逍遥子,以后会不会恩将仇报。
颇为脑疼的瞧着地上的逍遥子,银身逐渐虚脱,灰身反之。
转头望着小麟,她心烦意乱,如坐针毡。
也没有催促,暗道:听天由命吧!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此时的武小七,切身感受到时间,就是生命。
眼见逍遥子的银身,刚才虚脱,现在变得虚幻起来,忍不住叫了声:“小麟。”
不见小麟应答,突然一道清泉,如美丽的青虹,落入逍遥子口里,身上。
眼见巨大的银身逐渐清晰可见,虚幻消失,虚脱消失。
灰身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少。
夏武很感谢地摸了摸小麟的头,感叹神兽重仁义,私心杂念在后。
小麟生气地偏头不语,心里堵得慌,不知自己做得对还是错。
……
逍遥子醒来,开眼见到自己还是以银身现身,心里高悬的百万吨巨石,方才安心放下,暗道:好险。
“你醒了。”
守候在旁的武小七,不知如何称呼逍遥子,逍遥子若以人族的身份,该称呼他一声长辈。
可是他是一只修炼了万年,不愿化为人身行走天地的万年老鼠。
如果恭恭敬敬称呼一只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为长辈,心里的世俗观念,一时还接受不了。
说得准确点,主要还是心底里提防,不相信逍遥子。
躲在武小七身后的小麟,时而对逍遥子横眉竖眼,时而疾首蹙额。
一只本土,也就是在黑子洞内,老鼠成精的逍遥子,岂是常妖可比。
一眼便看穿武小七,小麟变化多端的心理。
蓦然回首,感慨万分,笑道:“他年作的孽缘与善缘,该事了,拂衣去,续缘便长将往。”
小麟双眉紧蹙,似懂非懂。
武小七懂逍遥子其意,他和小麟小麒的孽缘不深,不要放在心里,当年若是及时对小麟,小麒下杀手。
黑子洞内再无小麟小麒。
当然,逍遥子今日也不会被小麟的清泉水所救。
愿冰释前嫌,共克时艰。
武小七待逍遥子安坐后,便问其何故受重伤。
逍遥子说自己深信天意,在与武小七,小麟、小麒分开后。
一直在黑子洞内游走,寻找出口,走出黑子洞,去云游四海八荒。
然而世事难料,黑虎甲王统帅的十火宗,在火炎焱燚山以战养战,常年征战,狼烟四起,遍地残骸,冤灵满天。
鼠族在所难免遭殃,奋起反抗,死伤无数,元气大伤。
吾不喜战,也并不无血性。
不说为万族而战,也得为鼠族而战。
这些年,吾一直与十火宗纠缠不休,忘了出走黑子洞。
逍遥子突然停了下来,本想一并说出自己已经成了十火宗公开悬赏的五大通缉犯之一,欲杀之而后快。
心里担心有侠肝义胆的武小七,小麟救助十火宗一个排名前五的通缉犯,无形之中会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武小七对眼前这只深明大义,黑子洞内土生土长的巨型老鼠大妖逍遥子,逐渐好感起来。
小麟对逍遥子的警惕心也在无形中释放。
逍遥子知道武小七,小麟迟早会知道自己是十火宗通缉犯的事。
还是忍着忽略不说,然后说自己如何杀十火宗贼子,被困四杀阵……
“又是一个被四杀阵所打败的大妖。”
武小七喃喃自语。
前有蝴蝶兰,现有逍遥子,还有不知的。
发蒙启蔽的武小七,思考黑子洞里厉害的妖精妖兽,怎么总会败于四杀阵。
很不解地问道:“逍遥前辈,为什么黑子洞内其他大妖兽,怎么不团结一致对抗十火宗,总是单族或独自反抗十火宗呢?”
“自以为傲,各自为战。”
逍遥子心有所悟地苦笑道。
“十火宗,名为一个宗派,实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队宗派,而为黑虎甲出谋划策的却是一个人族。”
逍遥子觉得很奇怪。
武小七也觉得不可思议,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姓甚名谁?”
逍遥子轻叹一声,目光无神,望着洞口外,面无表情的发了一会儿愣。
摇了摇头,才回过神来,歉意地自笑了一声。
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
“只听说他是一个人族,一个不喜抛头露脸的人族。”
“这么多年,也没有妖兽与妖精,见过他的真面貌,甚至十火宗也只有几个大妖知晓他是善男信女,还是穷凶极恶的野心家,姓甚名谁。”
逍遥子感叹,“此人族,隐藏得很深。”
“小麒呢?”
逍遥子没有见到小麒,关心地问道。
“在养伤。”
武小七不惧怕逍遥子,是不是不怀好意地摸底,坦诚地告诉逍遥子:“也是被十火宗的匪妖打伤的。”
“哎!”
逍遥子又是轻轻一叹,也没有多说。
心里暗暗担忧,黑子洞的妖兽,如果依旧一盘散沙,黑子洞的未来将不复存在。
武小七心里有许多问题要请教逍遥子,如火炎焱燚山,是不是有火精血石。
如火炎焱燚山,时不时在某个节点上连接外界。
如……
逍遥子但凡知道的,也不作隐瞒,很有耐心地告诉了武小七,小麟。
武小七心里对黑子洞未来的担忧,坦诚地告诉了逍遥子。
逍遥子赞美年少的武小七,有先知先觉,非常认可夏武的深谋远虑。
封水火洞口虽然不是唯一的办法,目前也是一个隐蔽的好方法。
逍遥子对黑子洞的地形熟知,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黑子洞通。
当然,武小七最关心的事,是请教逍遥子,如何更好的修炼五行遁术秘诀。
逍遥子毕生追求五行遁术的心得,毫无保留地告知,传授武小七……
……
以春炎山脉为界,南面为春山,四季如春。
北面为火炎焱燚山,四季如秋。
在青炎山脉的海松山上,空中一柄疾驰的灵剑上,站立着一个蓬头垢面,衣着破烂,寒毛卓坚的少年。
慌不择路地驾驭着灵剑,一会穿在海松林里,一会越过海松林的上空。
一个时辰后,少年驾驭着灵剑,越过了青炎山脉,逃进了春山,终于甩脱了穷追不舍的追杀者。
落在地上的少年,脸色苍白,惶恐不安地眼环四周,一片祥和,绿意盎然。
走了二、三千米远,一路繁花相伴,安然无事。
慢慢心平气和,收好灵剑,抬头望了望天空,忍不住心里的滔天仇恨,仰头对天空破口骂道:“天杀的马甲,它日我哈宝回武宗,你必死无疑。”
“哈哈哈。”
地下突然窜出一阵狂野,特别开心的大笑声。
紧接着,一个七尺高,铜色皮肤的野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称哈宝的少年人眼前。
大惊失色的哈宝,惊慌中迅速拔出灵剑,双眼紧盯着身披老虎皮的野人。
野人不言不语,静静地瞧着哈宝端详,双眉如剑,脸如鹅蛋。
不禁忆起哈宝当年幼稚,自傲的影子,几经岁月的洗礼,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