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豆豆！”

“武毅！武毅！你们在哪儿啊？！”

才刚刚出了胡同，就看到大叔正在不远处的人群里大声呼喊着，武毅让豆豆过去把大叔带到胡同口，大叔被武毅的模样吓了一跳，当他看到马三的尸体后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你……他……”

大叔满脸惊恐的指着马三尸体，武毅摆了摆手，催促道：

“快！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好！好！”

大叔慌里慌张的脱下外套给武毅穿上，随后三人低头溜着墙角匆匆回到烧饼铺里，所幸街上人群虽多，但人们的注意力全在那些精彩的表演或烟花上，并无人注意到他们。

噗通！

刚一回到烧饼铺，大叔就直接跪在了武毅面前，砰砰砰地朝他磕了三个响头。

“大叔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武毅赶忙将他扶起，大叔满脸泪水，看着武毅哽咽道：

“恩公受累了！今天要不是有你，只怕我再也见不到我家豆豆了！呜呜呜……豆豆，还不赶紧谢谢恩公……”

“没事没事，大叔您不必如此，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罢了。”

武毅朝着大叔笑笑，他洗了把脸，又换了身大叔的干净衣服，把自己那染满血迹的衣服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炉里，直到所有的衣服全都化为灰烬以后他那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完全放松，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样软绵绵地坐到椅子上。

“来，用毛巾敷一敷吧，敷一敷能舒服些。

“恩公你快喝口热水，豆豆，赶紧把饭菜热一热。恩公你想吃点啥？我这就出去给你买去。”

大叔围在武毅身边急切的忙碌着，嘴上更是一口一个恩公，生怕怠慢了这个救命恩人，武毅摆摆手让他不必如此，待豆豆把饭菜热好以后，便招呼着他们一块坐下吃饭。

经历了先前那场生死之战以后武毅早就饿的有些心慌，但此时香喷喷的饭菜摆在眼前他却有些吃不下去，尤其是当他看到桌上那份冒着热气的清蒸鸭血时更是忍不住想起马三那血流满地的模样，所以他只是草草扒拉了几口米饭就起身与大叔和豆豆道别，趁着人群喧闹没人注意到他，急匆匆回到了云琅书院。

“淦！”

“居然这么严重？！”

先前在烧饼铺时由于没有镜子，武毅虽然感觉脸上生疼却不知道究竟有多么严重，此时看着镜子里那个整张脸都肿成猪头的家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毁容，那一道道横七竖八的伤口让他显得丑陋且狰狞，若是恢复不了的话，只怕以后连媳妇儿都娶不到了。

武毅忽然有些想念那个许久未见的聂师姐，若是她在的话，这些伤势应该很轻易就能恢复如初了吧。

“踏马的，马三那个该死的家伙！”

武毅恨恨的骂了一句，骂完以后他忽然愣住了。

马三，真的已经死了。

被我杀的……

我……

我居然杀人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和恶心像潮水般将武毅吞没，他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五脏六腑更是一阵翻腾涌动，急慌慌跑到屋外哇哇的开始呕吐。

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以后他才终于感觉好受一点，但整个人还是浑身疲软没有半分气力，他扶着墙壁走到屋檐下的竹椅旁慢慢躺下，在裹挟着零星飞雪的寒风中静静望着那些绽放在夜空中的绚烂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