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再次响了半分钟,某人的脸色突然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平常西蒙除非出任务,否则应该很快接上……”他不在着眼于眼前的女人,一向轻浮的他露出严肃的表情,并按下联络器上一个特殊的按钮。
“大概有其他事缠住,你觉得西蒙刚从那里出来,能去哪里?”虽然知道他的表情不再虚假,但恩奈娅一时间以为对方只是过于担心。
“他曾和我说,如果非任务和训练时期,一旦他一分钟内没有接通,可以直接通过我这部联络器来强行拨通他的那一台,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末了他补充一句,“当年在剿灭其中一个教团据点时,要不是那家伙和教会的人合作,后来还遇见卡西乌斯,怕是我们现在只能在坟墓前看到他。”
她不再反驳,难得这个男人一本正经地说话,而且往后两人还有很多共处的时间,自己也要对他多点信任。再者,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吵架。
侧头,别在耳后的秀发落到眼前,波浪卷的紫蓝色秀发一向为她增添妖媚神秘的气质,然而象征着沉稳和不言弃的蓝色,对她而言是一生的痛。
美丽的东西,有时候是邪恶的衍生物。
她已经不再对造成这一切的父母有任何的憎意,或者说当他们把自己作为实验品,“献祭”给那令人作呕的教团时,就没有那一层关系。只是庆幸,因为这层机遇,碰上了自己毕生追随的aser,还有可以交心的同伴。
嘛,如果某只“鹰”能够改掉他的坏习惯,她不是不可以接受。
嘟嘀总算接通对方联络器,然而没等阿诺德说话,另一边联络器传来的声音让他以为西蒙这个“伪君子”终于开窍了,就连旁边的恩奈娅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不必了,我就这样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西蒙还是不要说太多话好……你自己来,还是我来帮你……”
我似乎撞破别人的好事。阿诺德对恩奈娅做口型示意。
啧啧,你就等着他回来把你给……恩奈娅做了个割脖子手势。
不行,死之前我要告诉小公主去,让她看看某人的真面目。现在先确凿证据。阿诺德斗胆清清嗓子:“咳咳,是西蒙吗?我是阿诺德。”
自刚才西蒙就一直寻思,是不是雷克特对眼前的王太女说了什么,导致她这么执着给自己喝几乎致死量的“毒药”苦西红柿苏打。
然而他似乎忽略掉,科洛蒂亚冯奥赛雷斯,有着不逊于她始祖大人捉弄他人的心思,比如说为报复刚才吃醋的他,并在发现他害怕喝这瓶饮料时,开始捉弄从未有过慌张神情的西蒙。
面对他人真挚的神情,而且算是引导过他的人,他不忍拒绝。以至于有大概率看不到今天利贝尔日落美景的可能性,他仍颤颤巍巍将手放到瓶子上,苦笑中抿了一小口:“就,这一次吧……”
“真听话,虽然知道只有一次,”她的面容突然在他眼前放大,与此同时额头有点湿润的感觉,“一饮一啄,一报一还。中枢塔的事,我不想欠人东西,也希望你在未来能允诺你今天说的话。”
希望吧……他小声回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说了。
“咳咳,是西蒙吗?我是阿诺德。”腰包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刚才还乏力的手突然生出力气。拉链,开包,关机,一气呵成。
啧,某人是天生不会看时机吗,等回到克洛斯贝尔再好好给他上堂课。西蒙微眯着眼,并下了一个决定。
现在的话,还是好好陪伴一下这个未来没有多少交集的王太女。
她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女王,这点毫无疑问。而他,最终会因为不可扭转的未来而不复存在,还是会作为名为“特异点”的钥匙,打开这个世界另一个结局的大门?
还真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