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没大本事,五个名额便在七只鬼里产生。
狐狸虽退了一步,正巧落在火道人后面,小尾巴翘着,显然背地里已勾搭子啊一起。
陈破命刚要说话,小狐狸嘘了一声,指着铜镜角:“天官大人来了。”
先是一道耀眼光芒袭了过来,再看时已是一副散发着奇异色彩的铠甲,持着一根钢戟,神威不凡。
古怪的是顶着一颗狗头。
以往心高气傲的秦孝广紧跟在身后,两执笔小鬼躬着身,小跑不停。
一只狗头,不觉下贱,反带着几分超凡气。
尤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邪恶。
陈破命只觉得多看了一眼,便似魄散。
“大圣打了十万个这种货色?”
完全没法想,只一个眼神都快顶不住了。
怪不得都想成天兵,不说本事,就这份气场,甭管什么鬼,保压的喘不过气来。
“大圣一棒子七八千个,到我头上,必全力发动法天象地不可。”
好在只是考核。
天兵立在铜镜前,浓眉大眼扫了一圈,极不耐烦吐出一口仙气。
立时,整个镜面云雾缭绕起来。
“到镜前看看自己,身世清白,便算过了。”
说的极简单,也是地府规矩,可小鬼们没一个当成规矩看。
率先进到镜面的是青城余沧海,刚到铜镜口,便是种种佛光,似一尊古佛立在镜中莲台上。
本还极具威严的天兵突兀绽出笑容,请教道:“你家和药师佛?”
“老祖给药师佛祖送过茶。”
“过!”
天兵一挥手,示意通过。
虽有所料,但这般草率也是开了眼。
火道人紧随其后,铜镜中火光滔天,却是不见法相。
天兵神色明显不耐烦许多。
“你的身价不够清白。”
火道人早知如此,连从心口抽出一枚火种和一棵青果:
“我家大力王刚剿了匪,从山中淘了枚火种过来,大人不要嫌弃。
此次千里迢迢天庭下来,劳苦功高,正好用果子润润喉。”
天兵接过火种掂了掂,竟极烫手。
放在果子上,一股沁人的清香散播开。
自知是宝贝,尤提到大力王,脸上也挂起笑容:
“大力王这次跟着二郎真君立了大功,既是积雷山出来的,身份定是没半点问题的。过!”
火道人行了一礼,随跟上余沧海步子。
能入考核者,自是知晓规矩。
有祖先的靠祖先,没祖先的只能靠邻居,没邻居就靠手上真家伙。
有着定式,总还是三人不够硬,刷了下来。
皆是身世不明。
让身后的秦孝广干瞪眼,这可都是有本事的好苗子,却不敢吱声。
反倒是两只执笔鬼笑脸盈盈。
特品魂片的七鬼,过了四个,终轮到陈坡命三人。
青鬼似早有准备,铜镜一照,立时青光大盛,一位道袍老者,手持木剑,闭目打坐。
天兵差点跪下,贴到身前,低声询问:“东华帝君?”
“我家老老老老老祖宗!”
“过!秦判,这个你留点心,能定就定下来。”
秦孝广越发无奈,还有第三关。
这小鬼能耐真不行。
“收到!”
青面狐狸脸色明显不好,看向陈破命:“你有老祖宗没?”
陈破命摇头:“世代佃农。”
似得了安慰,自信许多,走到铜镜前,虽也和刚刚青光大盛,天兵却不理会。
“天官大人,我是青丘直系。”
“知道,知道,看透了,回去等消息吧。”
青狐狸早有所料,黯然失笑,退了回来,临到陈破命前小声嘀咕一句:
“一会儿要刷下来,我给你推个好去处。”
“多谢。”
行了礼,到铜镜前,不见有佛光,不见有仙气,平平无奇一块地。
老人顶着烈日,弓着背,锄头挥舞不休。
一辈连着又一辈,整整十八辈,全是农民。
青狐狸愣了:“这只鬼真是实诚不骗人。”
不仅是他,天兵也乐了,怪声问道:“你说,这身世有问题没?”
“天官,要不你再仔细瞧瞧?说不定我也有个老祖宗.....”
他就不信,‘黄七’的命数,不给牵点因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