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张武陵正襟危坐,双手结印,运天地灵气洗涤自身。
他这般境界的修士轻易不会喝醉,但仕途不顺,再加一番周途劳顿之下,张武陵还是醉了。
过去十几年,张武陵从来没有喝醉过,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保不齐会有什么突发症状,急需他这个兵部侍郎处理,他不能醉,也不敢醉,兢兢业业到了中年,身材还是那么挺拔,小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将军肚的踪迹也没有看到。只是一身修为随着官位,越来越高。
昨天的接风宴一直喝到子时,张武陵和晋宁郡一干官吏都没有刻意控制酒劲,而是另自己自然地喝醉。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仕途上的不顺,境界上的停留,家庭上的矛盾等等,是在座每一个人心中的梦魇,悄无声息的围绕在各自身边。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在场的存在都是晋宁郡金字塔上的尖尖,平日里面对下属、百姓需要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今天难得各路官员齐聚一堂,大家都趁着酒劲挥发平日里的不快。
期间还出了个乐子,那就是我们京城下来的张侍郎,差点没在这个边陲州郡,认了个长史儿子,都尉弟弟。
当长史诸葛瑾说出“公若不弃,瑾愿拜为义父!”的那一刹那,饶是见惯了风雨的张武陵也是被吓得一楞,半天说不上话。
诸葛瑾年纪三十出头,能够做到长史的位置,也是有一身本事的。张岩是奇才,张武陵是天才,诸葛瑾在两人面前很容易相形见绌,但大家经常忘记诸葛瑾的年龄。
大汉王朝的长史有很多,但三十出头的长史并不常见。如果没有意外,诸葛瑾会一路官运亨通,做到州牧这等封疆大吏。
先不说诸葛瑾,话说张武陵伸了个懒腰,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官府的丫鬟听到动静,敲门而入,递上热水毛巾,张武陵简单擦了擦脸,用茶水漱了漱口,便要去官府衙门走上一遭。
衙门内,昨天的一干官吏都站立等候,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都不想这三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诸位大人,早上好!”张武陵中气十足的喊道,双手作揖冲众人拱了拱。
众人还礼,从张武陵的语气中得出昨天酒席喝对了的结论。
张武陵看向众人,说道:“都尉张岩、长史诸葛瑾、郡丞王子山、功曹司马力、邮督赵鹏举留下。其余各位同僚回到官位,各司其职吧。”
昨日该熟悉的已经熟悉,张武陵初来乍到,并没有什么具体事宜可以吩咐众人。
“五位大人,请坐!”张武陵坐在主座,摆摆手,示意五人落座。
大汉以左为尊,只见五人都尉张岩率先落座,坐在了左侧首位。长史诸葛瑾落座右侧首位。随后功曹司马力、邮督赵鹏举各自左右落座。郡丞王子山落在左侧第三张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