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永生的死神,都能被那轮回井彻底祓除。而如今那轮回井就在神族手中,我们人族一无天赋灵力,二无制胜手段,如何还能妄想与他们正面对抗?”
“你们呐!就盼着那口井里还能有个底兜着,将来能有一天被我们自己的肉身填满吧!”
程爷这些话虽然说得恶毒,但不无道理。
神族的强大绝非源于长久的生命,而是碾压人族战力的高深灵力。
永生之后,神族间的斗法更是再无顾虑,这就像是解开了他们命里最后一道压抑天性的封印,强者愈强,而人族的生存处境也更加岌岌可危。
如果不能想出实力制胜之法,神族在事后有的是手段惩罚暴乱的人族。
甚至有可能决心抹除人族这个不安定的种群。
“那怎么办,咱们都永生不死了,还不能反抗,那人族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主人呢!?”
身后的人群中有人哀叹道。
“哼!管他什么鸟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成!”李工头再次鼓动起大伙儿,站起身说道:
“还说那死神,想一想就知道是触之即死,碰之即亡的危险存在。即便如此,神族之中仍有不惧死的家伙敢斗胆挑战他,我们人族只是用不了那鸟灵力,论勇气智谋,并不比神族更差,怎么就做不得反抗之事了?!”
这一句说得也在理,但却是没几人回应。
众人皆是低下头,各自凭空想象着那口就连死神都能祓除的神井。
永生这张底牌在轮回井面前毫无用处,这下还如何斗得过,为此死上几次又值不值得?
眼见着大伙儿泄了气,李工头就要拿程爷发火,扭头质问道:
“程爷,你怕不是匿在人堆里的奸细,就为了挫败我们反抗的信心,是不是!啊?!”
李工头情绪激动,险些就要上手,硬是被几个工友拉了回去。
程爷倒是不怵,反倒是嗤笑一声,讥讽着李工头的气急败坏。
“鲁莽不得,拿我出气又有何用?都说了,要用脑。如今大家都已永生,既留青山在,何惧无柴烧?办法是想出来的,不是拿命堆出来的。”
这下子,连李工头的劲头也泄了一地,只见他叹了一声,也拿了张凳子坐下,故意将头扭去一边,干等着程爷有何高见。
小安平这会儿也愣过神来,他看着一屋子的大人,先前还想着什么“人族太懦弱,才会被神族当做牛马来驱使。”
其实不然,人族之中最不乏的,就是满腔热血的反抗斗士,对神复仇的怒火始终在人族的心底燃烧。
只是人神之间的实力太过悬殊,一味莽撞求死,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现状,反而会将人族的处境推向更深的深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存实力,寻求突破,才有可能徐图复兴。
“程爷,”伏安平走到智叟膝旁,轻声问道:“您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工头也服了软,附和说道:
“是啊,你别老是说我们这不行那不行的,你倒是也拿出个成行的方法来听听!”
眼见着众人都冷静下来,程爷便站起身来,招呼着屋里的各位先寻地方坐下,命小安平给劳累一天的汉子们都敬碗白水。
众人也都口干舌燥,各自接过喝了,静等着程爷有何话说。
“我之前说过,这流放台不似关内六域,地处灵绝之地,本该无灵脉可循,无灵力可用,当真是个神族禁区。”程爷重说道:
“可正如你们所见,这流放台上至坐镇神官,下至监工小吏,个个余威犹在,身手非凡,一点不似灵绝虚弱的模样,这与流放台的实际并不相符,想必定是神族有什么种手段来补足灵力。”
程爷看了一眼小安平,说道:“直到今天小安平回来说了一通,我才明白那手段是什么。”
“是什么?!”众人伸长了耳朵。
程爷掏出烟枪来点着,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烟,轻声道:
“神迹石。”
神迹石……?众人听后懵了一阵,这三个字甚是熟悉,好似是在哪儿听到过这个物件儿。
“这神迹石,不会指的是神迹原石吧?”李工头反应了过来,后面零星几个大人这才猛然意识到了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