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猫耳娘，狗耳娘，什么肌肉鲛人啥的。”老板将咖啡端了上来，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你看看我这还有员工吗？没有员工我开个屁？”

厄尔感到很奇怪，这个老板难道终于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不然以这家咖啡厅的薪水，不至于一个人都不愿意留下来吧？

“所以你做了什么事害的人家都跑了？以前也没看你这么蠢啊。”

“屁，我是良心老板啊，但抵不过有同行恶意竞争，我那些员工要么是被人家高价挖了，要么干脆失踪了可还行？”

“我就一普通商人，也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都这样了我这店还开什么啊，你来得巧，今天还能来看到我，下个月我就要把店关了。”

老板一脸无奈的诉苦着，我从没看见过他这幅表情，在我的印象里他大多时间都志得意满，毕竟赚够了钱。

看到他这幅失落的模样，我一时间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去回应，比起他为赚不到钱而发愁，或许自己遭遇的变故更加值得同情。

虽然自己把那段时光当作了黑历史，对它感到羞耻，但事实上，除了这家伙也不会有人去雇佣一个陌生的异族小孩子了。

如果不是他看重利益，顶着风险收留了自己，我不知要饿多久的肚子，现在活不活着都不好说了。

“我不是很懂你们城里人的商业竞争，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厄尔干脆顶着一张冷脸问道。

“呵呵，我想是因为他们背后的某个资本将城里除我之外的那两家异族咖啡厅给整合了的原因吧。”

“之前他们也邀请过我，让我放弃这家店拿钱走人，可是我不愿意，这才被针对了。”

厄尔心想，这还真是奇怪啊，那些人明明拥有那么多的钱，却看不惯别人赚钱，甚至花钱去阻止别人赚钱吗？

但他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接着说起了自己来这的打算。

“好了好了，本来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找找工作呢，看到你现在自己都过的不怎么样，我也不好指望你了。”

厄尔叹气，心里琢磨起其他的渠道，实在不行的话，真的要顶着嘲笑去求助那个家伙了。

他的心中浮现出那家伙猖狂得瑟的表情，顿时将拳头捏起。

“什么啊，看来咱俩处境也差不多嘛…”

老板尴尬的笑了两声。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帮你问一问熟人的，不过墙倒众人推，你别抱太多希望就行。”

厄尔看着他逞强着笑着，不再言语，端起了杯子，把那漂浮着白色爱心的苦咖啡一口饮尽，又将几枚银币放到桌子上，推给了他。

“味道还是老味道啊，我下次会再来的。”

“是了，希望还有下次吧。”

看着男人的苦笑，厄尔自知帮不上忙，只好离开了咖啡厅，漫步在街道上，考虑着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生活。

突然，他听见了什么声音。

“你还是去死吧。”

这是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

是谁在说话？厄尔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看。

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什么阳光明媚的街道了。

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的天空，以及在远方弥漫着的，那无穷无尽，像是覆盖整个世界的红灰色迷雾。

本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行人，所有的房屋都大门紧闭着。

他转过头去，密密麻麻的人影站在他的背后，那些身形他或多或少有些眼熟。

不对，他们真的是人吗？

这些人或是脑袋开了个个大洞，或是身体残缺，或是下颚脱臼了，难以看出这些人是否还活着。

厄尔闭上眼，又摇了摇脑袋，眼前明明还是正常的街道。

“……”

原来是幻觉吗？你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啊。

的确，或许我不该独活吧。

不过，对不起。

我还没有去死的想法。

......

一个妇人看着眼前的场景表现得有些手足所措。

她本来出门只是想去找附近街道的太太聊聊天的，结果在去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个白发的男人，本来还好好的在大街上走着，忽然就盯着空气愣神了起来，接着脸上露出了一副完全看不懂是在表达什么情绪的表情。

这也就算了，谁知道他就这么闭上了眼睛向前狂奔了起来，害的我们这些路过的人不得不为之让路。

这是什么精神病吗？我要不要去联系巡逻的士兵啊？

还是算了，反正出了事会有人解决的。

妇人这样想着，离开了这里，对她来说，这只是生活中一个平淡的小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