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郎。”
楚砚的马车已经到了。
江铭衡下了马车,朝自己的父亲母亲妻儿走去,有些事需要说清楚。
楚砚见江铭衡过来,知道他们一家人要单独说话,他跳下马车往苏倾玥那边去。
退到苏倾玥身后,楚砚抱着双手,如守护神般立着不动。
江铭衡拉着家人走远了些,正与家人交头接耳。
估计是担心说的话会被苏倾玥和楚砚听到,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苏倾玥和楚砚听力极好,江铭衡与她们之间看起来是有一段距离,可却不远。
江铭衡看向二老,声音放轻:“爹,娘,儿子决定跟她南下去滥城。”
“滥城?”江父惊得出声,他也没往苏倾玥和楚砚那边看去,而是看着儿子问道:“可是那个连朝廷都放弃,任其自生自灭的滥城?”
江铭衡点点头,“正是。”
她要成大业,滥城作为不被朝廷重视之地,确实是个很好地去处。
江父眼里的惊讶还没散去,他不赞同道:“若是去往别处,我自是同意,也不阻拦。可这是去滥城,滥城那个地方你我知道是什么情况的,可不是人待的。”
江母虽没说话,但她是夫唱妇随的。
江铭衡知道父亲担心什么,他压低声音说:“爹,娘,儿子信她,也请你们信儿子。”
这话说了,江铭衡握住发妻的手,“敏儿,你可信我?”
陆敏点点头,“夫君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爹爹,还有我。”小小的江玉韬也急忙表态,他见父母朝自己看过来,他那瘦得凹陷的脸上挂着笑,“我要和爹娘永远在一起。”
江父和江母相视一眼,决定听儿子的,他们儿子做事向来三思而后行,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听他的。
“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去滥城。”江父说了这话,他回头朝身后的郦山郡看去,“只是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归?那狗官,也还活得好好地。”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可换过来子又何尝不知父呢。
江铭衡握住江父的手,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说着他们以为的悄悄话:“我随女郎南下去滥城,助她发展滥城,她给高文廉喂了毒药,又逼着人签了卖身契,写下累累罪行书。
女郎说,每隔三年,允许我回一趟郦山郡,给高文廉带解药。儿子到时候好好表现,等能回郦山郡时,便求求女郎,让她准许我带你们一同回郦山郡看看。”
是看看,而不是回来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