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晚上我睡着之前意识就已经变得模糊，书本的进度我也并非是清晰的，而在彻底沉溺的前一刻，我的幻想几乎和文字沆瀣一气，让我分不清哪一部分才是张右安写的，也就无法找到我以为我读到的地方。

顺着文字幻想情节是我天生的本领，我无法将它们具象化，这反而能让情感更加透彻，即使假的也会比真的更贴近真实。

睡着时我始终默念着的文字，确实在书中出现过，不过没有挨在一起，它们是间隔开的，仅仅因为我那恍惚的神情才莫名相聚，而我以为张右安就是这么写的。到头来不知是他骗了我，还是我骗了他。

反正在找到进度的那一刹那，我的内心至少是喜悦的，也就提不起什么怪罪的理由，就当作是原谅了，是默认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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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右安上到大学之后，回家的次数不消两回——寒假一回，暑假一回。寒假是一定要回家的，因为里面藏着春节。可中国人都应该明白，这种节日完全不需要藏着掖着，也许大大方方摆出来反而面上更有光。可中国人偏偏对明面上的东西不屑一顾。

“无非是个日子而已！”他们会这么说。

不过这种说法不会适用于学生，尤其是大学生。几乎在腊月中旬，张右安就开始盼着年的到来，尤其是他认识茆明月的那年。

他的假期和他的期盼是一同产生的，或许期盼更早一点，也可能是反过来的，但它们总要交汇在一起。

张右安认识茆明月是在大三新学期开学的一个月后，就是那年的十月份，不过他听她歌的时间要早上很多，照日子计算，是要追溯到上一个春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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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我有些疑惑，因为前面张右安已经提到过一次和茆明月相识的时间，如今却又强调一次。我只能猜测这个日子对他有什么纪念意义，所以他才会在不同的篇章里面提到这点，看来他写完之后并没有来得及修改，至少笔记本上的涂改很能说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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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听茆明月唱歌是很随意的，因为网络上已经有不少承载歌曲的视频在传播，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面对五花八门的曲目，尤其是短短几十秒的抓耳旋律，张右安的喜欢在一帧一帧变化，每有一个人张口，尤其是女人，他都觉得自己喜欢对方。

茆明月自然是其中的一员。

但严格来讲，张右安并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视频音源是茆明月唱的，他根本无法把自己喜欢的歌声和人对上号。

然而歌声毕竟属于那个人，等到他发现茆明月唱歌好听的时候——十月份，他才意识到她发布的第一个视频是自己喜欢过的，所以他一直强调说“我在第一次听到茆明月歌声时就喜欢她了！”即使这中间隔着整整九个月。

为了弥补错过的九个月，张右安在短时间内将茆明月发布过的所有视频看完，或者说听完。虽然视频的风格几乎千篇一律，然而为了要证明自己喜欢她，他也必须要承认自己是喜欢这种风格的。

事实也是如此。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张右安的喜欢一发不可收拾，有些视频他看过不止一次两次，这还不够，他决定专门腾出手机的内存空间，将茆明月所有的视频都下载下来，以此证明他确实是喜欢她的。

下载的过程加深了他对茆明月的印象，也让他对茆明月的声音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不仅如此，他为了强化自己的信念——他喜欢她，他还专门写了一篇文字来证明这一点。

‘命运是会捉弄人的，它不会让你孤独，不会让你在狭隘和自卑的时刻将表演都留给自己，连一只掌声都没有。它会安排奇妙的相遇，在你认为是低谷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