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与银色长剑激烈交锋的陈七姑,在瞧见牛洪涛掏出一捆黑色绳索时,心底的警惕瞬间飙升。
在牛洪涛的操纵下,那绳索宛如灵动的水蛇,迅猛地朝着陈七姑袭去。陈七姑自然不笨,赶忙敏捷地向一旁闪躲开来。
此刻,面对两件法器的联合围攻,陈七姑倍感压力,深知硬拼绝非明智之举,倘若被那黑索缠住,恐怕是九死一生。于是,她选择以躲避攻击的方式应对,同时试图向牛洪涛靠近,然而牛洪涛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
一时间,银鳞剑与黑索如影随形,追得陈七姑四处奔逃。不过,当她翻过一辆马车后,身影竟然凭空消失了。
然而,牛洪涛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慌,他有条不紊地收回了两件法器,稳稳地站在马车上,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四周。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陈七姑骤然出现在牛洪涛的身后。想当初,牛齐全便是这般被偷袭致死,可牛洪涛却镇定自若,脸上甚至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戏谑。
陈七姑如先前一般,伸手欲抓牛洪涛的后心,谁知那黑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攻击。陈七姑大惊失色,匆忙缩手并变换招式,连带着她的双手和身体一起被黑索捆了个结实。
此刻的陈七姑,仿若一条奋力挣扎的蠕虫,全身的肌肉紧绷,竭力想要挣断黑索,可那身上的绳索却愈发紧固地束缚着她。
这时,牛洪涛的声音缓缓传来:“这黑索,虽是中级法器,却是由黑蚕所吐的黑银丝编织而成,其韧性超凡,用来对付你这种肉身强悍之人,再合适不过了。”
“再者,你那浅薄的隐身之法,在筑基修士的神识之术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拿出来实在是贻笑大方。”
要知道,筑基之所以称为筑基,除了在法力上存在差距外,最为关键的是筑基之后,修士的脑海中会孕育出神识。这神识无影无形,是一种特殊的能量,仿若多了一只无形的眼睛,能够离体探查周遭的环境。
练气期操控法器需依赖驱物术,如此操控法器,就如同使用连杆装置一般,难以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而筑基期则能够凭借神识进行控制,那种感觉就如同亲手紧握法器一般,再加上自身更为雄浑的法力,同一件法器在筑基期手中便能发挥出天差地别的威力。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陈七姑有口难言,她对黑蚕的黑银丝也略有了解,知晓这种东西惧怕锋利的利器切割以及火焰,只要她此刻施展出一道火球术,便能成功脱身,可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尸王诀虽能赐予人悠长的寿命与强悍的肉体力量,然而,它亦会剥夺修仙者对法力的掌控权。一旦施展尸王诀,法力中便会混入一种特殊能量,正是此能量致使法力无法如往昔那般自如操控,而唯一能够施展的法术,便是方才那隐身之法——“尸隐遁”。只需让蕴含特殊能量的法力笼罩全身,便可将其释放出来。
牛洪涛凝视着陈七姑,语气平淡地说道:“一切都该画上句号了,受死吧。”
随即便操控着银鳞剑,径直朝陈七姑的脖颈处猛劈而去。生死攸关之时,陈七姑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种释然的神情,紧接着厉声喝道:“牛洪涛,我陈七姑即便身死,也定不会让你舒服!”
虽说脖颈处较为脆弱,可陈七姑的肉身着实强硬,银鳞剑仅在其脖颈处留下一道半寸深的割痕。
牛洪涛望着仿若认命般的陈七姑,心中并未泛起丝毫胜利的喜悦,他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何处不太对劲,不过手上操控银鳞剑的动作并未减缓,依旧持续朝着陈七姑的脖颈劈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骤然发生。陈七姑猛地睁开双眼,那竟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全然不见一丝眼白,与此同时,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也逐步化作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