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师妹死了?”
“没死,她的昭露并未污浊。”
“那就是被那小子禁住了!”
云雾和水汽笼罩住了木屋,众人藏于水汽之中观察着李伞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李伞装模作样的掐诀,却不见任何效用。
“不过山村野夫教出来的笨货,不识这昭水雾气,只当是什么奇淫巧技了吧!”
“就是!那老货都不在了,夺其伞碑,还需如此阵仗?三弟也是,如何就被这类小白脸给杀了!”
“对!对…啊,不对!”
“如何不对?”
下一瞬,木屋周遭的云雾水汽皆汹涌翻腾起来,似煮沸的茶。
随着李伞的一句轻呵,水雾由漩涡般向其聚拢,没了水雾的包裹,众人迫不得已显出身形。
“啪嗒”一声,不知何时打开的青竹伞盖合上,最后一丝雾气也如丝线般钻了进去。
事毕,雾气祛,人也来,李伞掂了掂手上的青竹伞,笑了。
“你们这焯水岸的皮鬼真是给小生我送来些好东西。”
焯水?莫不是那炒猪大肠的焯水!
昭水岸的众人闻言又惊又怒,偏偏又不敢上前。
这倒也是,这群年轻娃子哪见过此等阵仗,仅是一柄破竹伞一开一合,便收了大师兄的昭雾藏身神通。
一个个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厮满口喷粪!不可折辱我昭水岸!”
突来的一声怒斥惊醒众人,这声音,莫不是二师兄?众人回头,果真如此!
原是二师兄气急,甚为恼怒。他一想到三师弟的死相,和季师妹还受困于这厮屋内。
怒气便由心而起,拔链便去!众人见状,皆随!
李伞未料到这焯水岸的人如此绝情,明明师父还在之时,师徒二人还常吃这焯水岸送来的鲜鱼。
可如今师父一走,这些人便生了邪念,觊觎师父留下的伞碑。
“唉”,李伞叹了口气,默默握紧了伞柄。
观众人面相,皆狰狞可怖,这不禁让他想到一句话。
谓:而人,众也,愚也;少也,恶也;独也,善也。
孤舟独卷洪流浪,万众一心向少光。
少光?呵!
此世间之事,多为如此。
他本不愿事态严重,只想弄清原由,奈何大势已起,只得顺势而流。
“小生不得已自保,刀剑…伞无眼,诸位小心!”
……
季师妹,也就是黄花姑娘。此刻仍在屋内挣扎,试图脱困。
“这该死的小白脸,这衣服怎捆的如此结实!”
“吱呀”,屋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大师兄!”
季师妹看见此人,心中不安难免缓和,连忙开口道
“事情成了?那小白脸…”
“季三娘,不可无礼!”
师兄此话一出,季三娘彻底愣在原地,她不懂,自己究竟对何人无礼?
她定眼一瞧,才发现师兄身后还站着一人。
“季大郎啊”,李伞的声音从大师兄,也就是季大郎的身后响起。
“这么些年来未曾相见,也就你还念叨这点旧情。”
话毕,李伞晃晃悠悠踱步至季大郎身前。
只见,他那白袍衣衫仍旧干净,丝毫不见乱杀后的污浊痕迹。
“季三娘…你与你哥幼时还与小生一同光屁股洗澡呢…这就把小生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