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头子，我就说要把菜先摆好，就不应我的，现在倒好，现忙着。”老婆子从厨房拿来两碗热菜，来到桌子边看着一旁的老爷子，正在悠闲的哼着小曲，老婆子看到后顿时没好气的指责道。

“你呀。哎！这不……”老爷子在哼着小曲，来到长凳子前刚要坐下，可一听婆娘在责备自己，内心也是有点不悦的在交织着，老爷子微侧过身来，在要说点什么时就停住了。

“娘，你也不要数落爹了。”刚来到门口的女人见到这一幕，正在降温的红脸也是忍不住一笑，轻声道。

“快坐下，马上就好了。”老婆子放慢手中的动作，看向门口的两人并说道，语速快些，听起来似乎还隐含了自责感。

“你这老头子。”老婆子刚把菜放完在桌上，转身再次去厨房时又硬气道。

“咦！”这时候，老爷子也是无可奈何的张大了眼睛，又一下子等了眼看着，在看着忙里忙外老婆子的背影，寻思一会儿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老爷子随即舒了口气，不知觉中又抬起眼来又看了。

“唉。”偷偷闷一声的老爷子，这时候也是缓缓地低下头来，巡视一眼腰间后，双手也是往右侧去摸，解下捆在腰间的烟枪和一个黑色布袋。

把刚解下来的布袋放在桌上，老爷子娴熟地拿起烟枪，简单看了一眼，老爷子微弯下腰来，用烟嘴部位轻轻地敲了两下椅子腿，伸起腰来，举着烟枪，眼睛仔仔细细看一番，一会儿继续弯下腰去敲着烟枪。

……

“拿给我吧。”男人的一只手已经伸过来并说道，这时女人停下来露出眼睛看了一下，眼睛微眯并应一声，擦完脸上水珠，把手上深褐色的洗脸布给他后，来到座位前坐下来。

“娘，给我吧。”

“不用，你坐下休息些。”在老婆子端着菜来时女人声道，可还是被老婆子叫住了。

“阿云，要吃饭了。”女人刚坐下不久，听见厨房有折树枝的声音，知道小男孩就在那里面，女人微微侧身来喊了一声，听这声，隐隐约约略带着威严。

坐在正对门的老爷子笑了，没有说什么，随后他把烟枪拿上来看了看烟嘴，用他那唇大的嘴巴和朴实的眼眸在不断的吹吹瞄瞄，直到他自己觉得干净了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

很快！

“好。”小男孩细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当他听到是娘亲声音后，身体也是顿时一怔。

可没过多时，“好了好了，嘿嘿。”在厨房里小声传有小男孩喃喃的嘀咕。

“二哥，要吃饭了。”

另一个小男孩喊完后跑进厨房，想要知道二哥究竟在做什么。

“二哥，你在做什么？”小男孩跑到厨房门槛上，幼小的双手紧握着门框并探出头来说道，有些疑惑，不明白二哥在娘叫一声后，依旧没有来吃饭，平时二哥他是最快的，今天不知是怎地，久久还没有来。

此时，蹲在火炕前的小男孩有些惊的回过头来。

方才的小男孩也来到二哥身旁，一个顺滑的动作，双手顺势伏膝蹲下，头部往前微倾，那水灵灵的黑色大眼睛现在充满了好奇心，圆滚滚的缩成一团，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萌。

“二哥，你这是做啥呀？”

“嗯~”小男孩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将下巴抵在双手伏两膝盖的中间，一边看二哥手上的动作一边说道。

二哥此时正在拿着木板抵着火炕口，右手用一根树枝从火堆刨出又大又圆且明亮的火木炭，将其慢慢推滚向到木板上。

然而他的二哥没有很快回应。

是小男孩在一旁蹲下来一小会儿，二哥嘴角这才微动起来，脸上显露有些自傲的说道，“我要给爷爷拿火，我马上好了。”

“我怕……”在一旁的小男孩有些不安，微翘嘴巴的小声告诫，内心非常的希望二哥能快点，要不然就麻烦了，可眼看二哥依旧拿着树枝翻弄着火木炭，自己也就没在说下去。

“那要快点哦。”小男孩在和二哥说话期间，内心的寒意不断袭来，眼神也是有些胆怯的回头看，害怕身后有什么东西似的，因为就要吃饭，小男孩最后只是小声的提醒，说完随即站起身来，站稳脚跟，偷偷地小跑向厨房门口。

跑到厨房门口旁时小男孩停下来，如同老鼠般那样小心，唯唯诺诺的探出头来，眼眸滑溜一番，看了桌子的大人，然后那胆怯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有些昏暗的楼脚，此时的女人正在打酒。

在女人去打酒之时，小男孩小跑出厨房，“咦~“在他没有跑出五步时，抬头看一眼自己娘亲，双腿突然自个停下，一个急刹车，身体微微向前倾，不受控制的双脚僵硬的向前挪几步。

心中危机来临之前，此时小男孩已经有所喘息，可脸上的表情不能流露出来，更不能失去了“礼行“不然少不了一顿洗礼，当前应是刻意强制自己故作得若无其事，小步走到自己的位置。

“呼。”刚坐下的小男孩长舒一气，幸亏正在自己的娘亲转身之前换了步伐，男孩看着正走过来的娘亲，内心暗自庆幸着。

待女人取酒来时看向已经坐下的小男孩，道，“阿九，叫你二哥来吃饭。”表情有些严肃。

“好的。”三弟乖巧的回应着。

“二哥，好了没有。”一直在厨房里的男孩转头见到三弟如此小心并小声的道，就明白了一切。

“马上来，在我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些。”此时小男孩的二哥正蹲着在地上挪动，双手在地上收拾着繁乱的树枝与干杂草，在听到三弟的声音，他转头对着三弟说道。

灰尘小起，在明朗的光中清晰明现。蹲着的小男孩正在鸭子步移动，看快要收拾完了的屋子，想必小男孩是要将周围杂乱的树枝与干杂草收拾完再走了。

不一会儿，方才还在收拾的小男孩，此时手上的东西已经交错成大捆，灰尘伏满的小手已不能全部握完，只能是双手相互对向紧压，在小男孩每挪一步，手上的东西都微贴着地面，随即带走地上的树枝与干杂草。

“只剩一个了。”小男孩挪着步吐着气说道。

“呼。”

“好了。”小男孩慢慢的站起身来，这些东西里的灰土也随即轻落，原本黑色的裤子和鞋子现都伏满了橙色的灰土。

小男孩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堆满木材的一个角落。

“二哥，这次是娘叫我来的。”看见二哥放完东西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在身后的小男孩有些焦急的道。

“你先走，我马上去。”小男孩双手拍打着灰土，向前走了几步，拿起放在火炕上的火木炭。

步行缓慢，眼睛久久不离开手上的火木炭，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掉。

小男孩见二哥这般就先走了。

“吱吱。”小男孩小脚向后一抬，把裸露在外的树枝推入火炕中，树枝很快在火堆中发出燃起来。

“吱吱。”厨房门口地上遗漏的树枝被踩断。

裤子上下橙黄色一块一块的小男孩，十分专注的小眼神，行走的身体有点不协调，手上拿起的东西有点滚动，但还在木板中位上。

小男孩小心翼翼的走出厨房门口，步伐有些僵硬，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

“吸~”小男孩强吸欲流出来的鼻涕，平常都是用手狠狠一擦，现在可没空管这些。

围坐桌上几人正侃侃而谈，祥和气氛弥漫着整个屋子，欢笑声突起。

……

“王东瑶家的王俽，爹你看咋个样。”男人憋不住心中那份欢心，语气中带点调侃道。

“呵，你小子。”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转头来呵呵一笑，随即又继续拍打着烟嘴的道。

“难道这是真的。”女人在拿酒来，在倒酒间听见两人这么一说就好奇的道。

“我听说那人很孝顺她娘，人也是非常漂亮，这样的人，讨人喜欢更是没的说。”女人倒酒完后停站一会儿，紧接着说，脸上的表情越说越洋溢起来。

“我们村有人见过。”

“你知道有谁见过吗？”男人听着有些激动的道。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是在去泊特的路上时遇到阿满家小妹，她在闲聊中提起过，她说在两个月前见过。”女人又说道。

“可惜了，她家住的有些偏僻，山脚下，王家村最边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