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原来简约雅致的宿舍,经过烈火的摧残,已经变得遍体鳞伤,场面乱的不忍直视。
原来白色的纱帘被烧的精光,只剩一些黑色的边角还挂在墙上挂着,所有电器家私经过火焰的洗礼已经尽数报废,只剩下一个焦黑的空壳,柳敏原来种着的小植物也全被烧成了灰。
邓紧没有细看,他试探性的叫了两声阿喆,看看他在不在这里,但却无人回应。
随后他直接走进了柳敏的卧室,看着一片焦炭的房间,试图从中找出那块佛牌,却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被雷劈成粉了。”
阿喆的声音从邓紧身后传来,他飘在半空,看着死出寻找佛牌的邓紧。
“奶奶的,吓唬谁呢,刚刚叫你也没个响啊。”
“刚刚在睡觉,没听见。”
“你一个鬼睡什么觉啊。”
“谁规定鬼不可睡觉了,等你等到花都谢了,不睡觉能干嘛。”
“你刚刚说,那块佛牌碎了?”
“不是碎了,是直接烧成灰了。”
阿喆的语气略带遗憾。
“那柳敏。。。”
“无了。”阿喆的语气无悲无喜,似乎有点麻木。
房内陷入沉默,两人都默契的都在为柳敏默哀。
邓紧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善良的人,却总是没有好报呢?
为什么,人都死了,依然得不到安乐呢?
此刻他的内心里,已经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愤怒还是悲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像是缺了一块。
邓紧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泄了气。
他的脑海里有好几个声音都在嘲笑他,笑他做无用功,笑他多管闲事,笑他啥也不是还放出狂言,要帮别人找回公道。
“阿喆,我问你,人都死了,公道还重要吗?”邓紧忽然问。
“我不知道啊,但我感觉,重要。”阿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怎么说呢,如果说,只要人死了,很多事就可一笔勾销,那就说明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公义,我也不知道这样说准不准确,反正吧,就这么个意思。”
邓紧陷入沉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善良如此可笑。
幼稚的就像一个孩童的豪言壮语,没有任何可信度,也没有任何执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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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紧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他内心复杂,千思万绪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
他难过,却并不是因为柳敏的死而难过,毕竟他跟柳敏也确实不熟。
他难过的是,善良的人无法善终,作恶的人没有恶报。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白院长、柳叔夫妻、以及柳敏各个亲戚的嘴脸,邓紧再也受不了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心底燃烧,那火焰,比柳敏宿舍那场大火还要略胜一筹。
“去他妈的,淦,天不来收那群狗东西的命,我来收!”
“没人让他们自食恶果,我亲自塞他们嘴里!”
“真是让我恶心到想吐。”
邓紧在床上怒吼,管他什么公道不公道,他就是看不惯这群人丑恶的嘴脸,就算这些事情跟他毫无关系,他也要把桌子掀翻,让那些人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