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器，始道母”

传闻为天地伊始之道，孕育万物之母。

将此大道炼化为器，执此器者，观大道、识因果、破虚妄、知祸福。

方陈眼中金光流转，无数因果线在四周显现。

“没有此物，我早死了无数次，能走到如今，它至少也有五成功劳”

方陈轻轻拈住一条因果线，一道画面显现而出。

画面中无数修士在一座山上张灯结彩，几位少年被簇拥在人群中间。

平元眉毛一挑说道

“这是我们吗？莫非是我们被送入秘境那天？”

“应该是”

画面中央的少年有七八个，仔细辨认下确实有方陈和平元的身影，只是看上去要稚嫩许多。

平元摇了摇头

“千年前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

“毕竟在宗门修行不过百年，在秘境里却生活了千余年，宗门以前的模样都快忘却了”

因果线平铺展开，形成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想必这就是因果路”

“你们给我回来！”

二人身后突然传来少女的叫喊声

“别丢下我！求求你们”

方陈二人对视一眼，都选择充耳不闻，转头踏上因果路。

少女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们，我什么都可以做”

二人身影渐行渐远，少女的身影也逐渐被崩塌的世界所掩埋。

“怎么回事，我感觉不对劲”

平元微微皱眉，脸色愈发苍白。

“因果路会吞食生命之力，我们的寿元会不断损耗”

方陈挥手斩开一片空间说道

“我空间里有不少丹药灵植，增加寿元倒不是难事，更何况你我寿元本就悠久绵长”

两人走了不知多久，路上忽然刮起阵阵大风，风吹在身上，时而侵蚀血肉，时而又在伤口处催生新的肉芽。

“这是生死风，生生灭灭，让人时刻受千刀万剐之苦，你我只需运转灵力，屏蔽痛觉即可”

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就这么一直走着，渐渐的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师兄，咱们走了多久？”

方陈摇摇头，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走了几个月，又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几百年。

“师弟，莫想这些，一直走下去便好”

“好”

又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寿元所剩无几，在生死风的消耗下灵力也早已干涸，血肉侵蚀的痛苦刺激着二人的神经。

方陈抬起头看向前方。

无论走多久，因果路的模样一直没有改变，现在的样子和当初刚踏上因果路的样子一模一样。

平元随手抓起一把丹药塞入口中，一开始他们还有耐心分辨一番，现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把就是囫囵吞枣。

结果吃下丹药后，平元直接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怎么又吃错药了”

方陈背起平元，灵力探查过去，平元本就在秘境身受重伤，如今已是在生死线上游离。

这时，几滴水落在方陈身上，渐渐的水滴越来越多，竟形成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颗颗水滴落在身上，转瞬间就融入肌肤之中，尽管一直在下雨，方陈二人身上却是干的。

“这应该是悲喜雨，能扰乱人心智”

方陈怔怔的抬起头。

“生死风，悲喜雨，不是都极难遇到吗？为什么这么巧，都赶在一起遇上”

“难道非要我死在这里不成吗？”

方陈打开储物空间，掏出一本典籍，自顾自的翻动起来。

“凡登因果路者，逆天而为，气运不佳者，或受五界之罚。生死之风、悲喜之雨、人鬼之雾、朝暮之雪、阴阳之雷”

“如果不这么心急呢？”

一缕悔恨的情绪在方陈心中滋生。

“如果我在那秘境里好好恢复一阵再走这因果路呢？不说恢复到全盛，哪怕恢复个三五成呢？”

“怎么就那么着急把天道摧毁了呢？”

方陈的双目忽地一阵刺痛，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始道母都会提前有所预兆。

自从下起悲喜雨，始道母就不停的发出警告。

“千年来，始道母就没出过错，恐怕我命危矣！”

方陈看向平元，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将寿元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呢？如此一来肯定能坚持更久”

想到这方陈又是一阵悔恨

“那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两个人都没多少寿元了才想起来，这不是亡羊补牢吗？”

“师弟？师弟？”

方陈唤了几声却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