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孙管家恍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摆手道:“你快跟上去,可别让世子爷在府内发脾气。”
“好嘞,谢谢孙叔。”宝成应承,忙不迭拔腿朝自家爷离去方向追去。
宁致远回了房间,就见桌上摆着汤盅,汤盅内的甜水显然已经凉透了,但屋内依旧隐约可以嗅得淡淡的梨香。
他在外忙活了小半日,喉咙正干得厉害,当即掀开盖子,端起汤盅大口喝了一口。
清甜的冰糖雪梨水浸润喉舌,顺着食管流入胃里,不知不觉间,一碗甜水竟是见底。
宁致远放下汤盅,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冲屋外道:“兰思!”
“爷!”大丫鬟兰思快步行入屋内,恭敬道:“爷可是饿了?奴婢已经让厨房备了晚膳,一会就好!”
“屋里的甜水,是谁送来的?让他再给爷备一份。”宁致远随口问道。
会给他送甜水的,只有二姑母一人,奈何二姑母送来的甜水总甜到糊嗓子,如这般清甜适口的,还真是独一回。
“甜水......”兰思看了桌上汤盅,据实答道:“后厨送来的,据说是老夫人吩咐二夫人为爷炖煮的。”
闻言,宁致远眼底笑意消失无踪:“爷怎么不知道,我宁国公府有个二夫人。”
“奴婢.....”
“行了!”宁致远摆手,不耐烦道:“出去,把这个汤盅一起端出去,倒了,若有人问起,就说爷一口没碰。”
“是!思应声,端着汤盅快步退了出去。
“碰”地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关上。
宁致远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反复簌口,直到口中再无半分梨味这才作罢。
那个女人,究竟是从何处探知到他的口味的?在江南养伤的那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应当从未暴露过自己的口味才是。
莫非,那段日子里她一直注意着他的举动,并将他的喜好铭记至今?
这么说来,她对他,还挺费心的。
“钱满盈.....”宁致远喃喃念着女子的闺名,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桌面:“你心中,就这么喜欢爷吗?喜欢到至今念念不忘,喜欢到宁愿嫁给一个病秧子,只为与爷住在同一屋檐下。”
兀地,他视线落在摆放过汤盅的位置上,苦恼地皱起眉头。
难得有甜水这般对他的胃口,偏偏煮甜水的是他的爱慕者,为了不让她再存有幻象,这甜水,他必然不能再喝了。
“哎!”宁致远叹了口气,烦闷道:“原来,被女子喜欢是这般困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