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笑到喘不过气,一口气提不上来,涨得满脸通红,如同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鸡,那种恐怖的笑声才戛然而止。
耳朵终于清静了。
冷暖随意被这笑声吵得头都疼了,脑海里的思绪都被吵得错乱了。
回头看看那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和小女孩,那状况比他还要惨得多,脸色都变成惨白的了,使用什么样的护肤品都没有这么的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刚刚负重跑了一个马拉松回来的惨兮兮模样。
眼看着那架造形怪异的机器,在一大帮人的保护下,到了井盖的跟前,停了下来。
冷暖随意顾不上休息,赶紧集中精神,冒出一缕又一缕地思绪朝着井盖打了过去。
可是头被吵得实在是疼,思绪断断续续的,很难成缕,把他急得不行。
造形怪异的机器底下缓缓地伸出了六支脚架,锋利地钻进地底深处,稳稳地扎住。
两只巨大的机械手高高的撑起,垂下十几二十根粗大的合金钢绳,层层叠叠地缠绕在那个斑驳沧桑的井盖上。
“起——”
合金钢绳在巨大的拉力下,崩得笔直,发出吱吱吱受力的摩擦声。
在这样巨力的拉扯下,井盖变得岌岌可危,承受不住,肉眼可见的晃动起来。
同时,大萝卜壮汉的主人仅仅是瞄了一眼井盖的状况,就没再理会,而是把全幅心思都放在了周围的一举一动上。
如果那个暗中捣乱的人不敢出手,那他正好可以顺势地把井盖带走,达成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如果那个暗中捣乱的胆敢出手,那他就可以把这个人给揪出来,并趁此机会把这个人给解决掉,一劳永逸。
对于大萝卜壮汉的主人心里的这点小心思,冷暖随意并不是看不出来,但此时井盖给人的感觉就是已经岌岌可危,他如果再不出手,可能就会永远地失去它了。
有些人,有些事,当时如果不好好把握住,一旦错过了,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还只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啊,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些奇怪的想法,这不符合他的年龄,也不科学。
可是此时不是深究这件事的时候,他这时候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集中精神,理好自己的思绪,按顺序打在井盖的特定位置上。
可能是由于时间紧迫,再也没有可以拖延的时间,他这次倒是很顺利地整好自己的思绪,不再是断断续续的,而是完整的一缕一缕的,从他的脑海里飞了出去。
“咦——”
那个大萝卜壮汉的主人似乎感觉到什么,本来移开的目光,又再转了回来,停在了冷暖随意的身上。
思绪本来就是无色无味无形,除了自己能感觉到,别人想要感觉到,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
可是大萝卜壮汉的主人的感官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他竟然好像真的能感觉到一样。
感受到大萝卜壮汉的主人的目光,冷暖随意心中疙瘩了一下。
怎么办?
要不要停下来?
不停下来,就会被发现了,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可是,停下来,他就会永远地失去井盖了。
该怎么样抉择呢?
冷暖随意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