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陈青年刚开了个话头，就被林长老抬指止住。

“林长老对这残卷不感兴趣？”江钓月掐着这个节点随意地问道。

“功法一旦残缺，能效就失了大半，还有倒损根基的风险。”林长老微微摇头，“更何况还是灵斗级，不好收啊。”

“黄金五十万两，续灵丹三百壶。”江钓月恬然开口，“公道价啦。”

“太多。”林长老摇摇头，“这个价我做不了主。”

“那按长老的意思？”江钓月又问。

“黄金十万两，丹一百壶。”林长老放下茶杯，回道。

“少了点。”江钓月笑笑，把残卷往林长老跟前推了推，“长老若是担心吃亏，不如先试试成色？依我拙见，这剑法所缺的，大半是配套的心法部分，贵宗功法齐全，应该不难变通。”

“这倒不必。即是残卷，哪有什么挑挑拣拣的道理？”

林长老顿了顿，“这样吧，看在汪兄的面子上，我再退一步，黄金十五万两，丹一百二十壶。”

“少了，至少一百八十壶。”

“一百二十壶，黄金二十万。”

一旁的陈青年左看右看，脑子里算了算，忽地冒出来一句：“干脆黄金二十五万两，续灵丹一百五十壶吧？”

话音刚落，桌旁的两人便都望了过来，林长老登时一皱眉，“嘿，你这小子……”

“这价……倒也说得过去。”江钓月忍着笑意回道。

“那便一百五十壶吧。”林长老松了口，随即扫了一圈桌面，随意地指了指摆在一旁的断剑，还有其余几件杂物，“不过这些得算作添头。”

“好说。”江钓月起身，接过陈青年递来的茶杯，“林长老，合作愉快。”

这么些财物，林长老这行人自没有随身携带，便约定好一周后，由江钓月到宗门位于武善城的分舵去取。

江钓月也不怕对方赖账，收拾好剩下的东西便告退离去了。

待人走后，林长老瞥了陈青年一眼，嘴角竟是压不住地上翘。

“师父，您这是？”陈青年本以为师父要责怪自己乱说话，见状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没那眼力见吧？”林长老掂起断剑，抬手置于窗口，阳光透过剑身，其中细密的纹路依稀可见。

“这可是件难得的灵兵器，看这纹路，至少也是灵鼎境的灵纹师所铸。”林长老说着，忍不住啧啧称赞，“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怪不得……”陈青年后知后觉，“师父果然厉害，这么件宝物，您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手了。”

“嘿嘿，那江小友入行多年，眼光料定不差。若是认出此物不凡，断然不会轻易松口。”

林长老难掩得意之色。

“只可惜……这灵剑非在烈阳下难显本色，绝域内天地暗淡，倒是让他看走了眼。”

跟其他灵器不同，兵器所嵌的灵纹大多是单纯的杀伤功效，缺一段只是影响性能，不至于失去特性。

毕竟长剑断了能改短剑，短剑断了改匕首，只要灵纹还在，九环刀哪怕就剩个铁环也能改成戒指使。

也因此，市面上的残兵器往往比残功更加值钱。

“不过……”话说到这，陈青年脑中又冒出来一个无关紧要的疑问，“江兄为何要把一块自认为的废铁带在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