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序章 西蒙在便利店(2 / 2)超人幻想首页

我只能说我很恼火。

第二次将手机收起来,笔直的站起身来,展示我辛勤的工作态度。

穿着暗绿色雨衣的客人快步走了过来,一般这种直接往收银台走的客人不是烟民就是要买套,我心领神会地往香烟架方向挪了两步,但是客人并不是烟民。

要问为什么,因为这个狗崽种的雨衣袖口里已经探出了一把黑色手枪,指着我如彦祖一般的帅脸。

我只能举起双手,但是看着对方雨衣下摆不断滴落的水珠,我还是感到了一丝烦躁。

干!老子刚刚拖干净的地板啊!

“先把监控给关掉!然后把收银机里面的钱都拿出来,别耍花招!”明显调整过的低沉嗓音透过雨衣帽下的面具传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冽。

很专业,我只能说。

但是还是能听出一点古怪的口音,以及不太中式的语言习惯,都很难不让人想起近期引渡进东亚柱国的北美柱国难民。

我先操作电脑关闭监控,展示给劫匪看,然后打开收银机,把里面几乎没有用过的,用于找零的低数额现金一捆捆地丢入劫匪准备好的麻袋里。

数量不多,一下子就装完了。

劫匪看着和悲事薯片的包装一样空的麻袋,把枪口顶到了我光洁的额头上,喝问道:“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你是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傻逼,现在东亚都是用手机支付的,以为我们和你们那边一样落后吗。

“这位客人,我们现在都是手机虚拟支付的,收银机里面一般都是没有什么现金的呢。”我举起双手,无奈的回道。

“法克!我不管,那你的钱包呢?现金和银行卡都拿出来给我!”

我一手举着,另一只手掏出兜里的手机。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

“我要的是你的钱包!混蛋,敢耍我,你不怕死吗!”劫匪显然已经有点急了,举起枪托就要给我的脸上来一下狠的。

其实按照正常的剧情,我应该挨完这一下,然后顺势倒地后涕泗横流得告饶不止。

但是我拒绝。

说实话我是那种很怕疼的类型。

我只好眼疾手快地抬起右手挡住枪托,然后左手呈贯手状,控制力道捅了一下劫匪喉部。

劫匪受击后开始向后踉跄,持枪的右手也松了,我伸出右手握住枪管,左手收回后又顺势肘击了劫匪持枪的手臂。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手枪落到我手中的时候,劫匪已经踉跄着倒在了他身后的巧克力货架上,开始大喘气起来。

当被碰撞的巧克力货架上开始掉落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商品时,我也正好把手枪弹匣里黄灿灿的子弹全都退了出来,和巧克力商品同时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弹匣里都是空包弹,而且手枪是没有上膛的。

虽然说在梦里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在现实里这还是第一次,我不由得感到有一点装逼到了的愉快。

“法克由……”

将已经毫无威胁的手枪丢到劫匪身上,对方就要吐出的污言秽语一下戛然而止。

“What the……?”

“枪还给你,我们店里确实没有什么现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用麻袋装些商品走。我在难民营里也有认识的朋友,知道你们不容易。当然,我到时候还是会和警察说是你抢走的,我可不给你背锅。但是我也不知道你的确切身份,也不知道你是难民,毕竟你带了面具还有雨衣,还说得一口流利的东亚语,可以说是雌雄难辨不是吗。”

我之前去过难民待的地方,那已经不能说是人住的地方了,先来的难民还能住在政府专门修建的难民房里面,后来的就只能在政府划的那片远离市区的郊外自己搭帐篷,食物和水电都是急缺。

然后现在隔三岔五又会有市民游行示威要求政府将难民驱逐出境,因为成分复杂的难民的到来,让城市的治安显著下降。与此同时,劳动岗位原本就微薄的薪资在难民的挤兑下进一步下跌,更是让本来就困难的底层市民更加愤怒。

他们也不容易,也不是他们想要来到陌生的国家的,只是母国饱受分裂和战争之苦,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自己这也不过是所谓的“强者的怜悯”,要是换一个人现在可能就是受伤甚至是倒在地上了也不一定。

什么?你说我放走了一个罪犯,他之后可能会伤害到别人?

我只能说关我啥事,而且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把劫匪控制住?等下打电话报警已经是尽了市民的义务了,见义勇为这种亏本买卖谁爱干谁干。

而且说到底,接纳难民是东亚柱国上面的老爷们做的决定,要怪也是怪那群尸位素餐的老登,我可不吃转移矛盾那一套。

让他拿点东西打发走算了,反正是店里的东西,也不是我家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说不定这个家伙家里人就要饿死了,到时候要是刑满释放,结果找上一群歹人半夜寻上门来和我爆了,那可不美。

况且这个家伙好歹还是有点良心,弹匣里都是那种只能听个响的空包弹类型,就算零距离开火也没啥杀伤,而且手枪也没有上膛,只是想用手枪吓唬人罢了。

这段时间的新闻里因为难民和市民的冲突而死在真子弹下的人可不并不鲜见。

在我说完话后,劫匪先是长久的沉默,随后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劫匪从地上爬了起来:“……谢谢。”

随后劫匪将罐头、饼干等能长期储存的食物货架一扫而空,背着鼓囊囊的麻袋一步步离开了便利店,钻入了白茫茫的大雨中。

终于结束了,我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甩了甩方才挡住枪托锤击的右手掌,上面的些微浮肿就像时光倒流一样恢复如初。

真大的力气啊!给我一下子干瘀伤了。

我抚摸着正在抗议的五脏庙,想着既然这家店都给打劫了,不见了一个方便面,一杯可乐再加上一个盐焗大鸡腿也是很合理的吧。

就在我刚打开冰柜将可乐取出来,便利店自动门的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