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四周，这是间简陋朴素的木屋。

“你醒了，那就起来干活吧。”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秦煊寻声看去，门口站着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少年。

少年面无表情，皮肤黝黑，身材不高却十分精壮。

他开口道：“我叫王石，是宗门杂役之一。”

秦煊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木牌。

“你已经睡了足足两日了。”王石冷冷道：“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负责浇灌三佰号地字灵田。”

秦煊愣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已经不再是天河宗的外门弟子，而是被诬陷偷盗同门法器，贬为杂役。

他摸了摸身上，果然原本作为外门弟子信物的青玉简变成了一块破木牌，上面刻着‘秦煊’二字。

“蓝胤、刘瘦虎……”秦煊心底浮现仇敌的名字，拳头篡得发白。

师尊修炼时走火入魔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即便是内门长老第一时间赶来也无济于事，最终秦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尊七窍流血、身死道消。

他知道此事与刘瘦虎、蓝胤二人绝脱不了干系，可惜没有证据，宗门最后也断定师尊是因心魔扰乱了道心，从而在修炼上出岔子。

秦煊想到这里，闭上眼睛，呢喃道：“你们害我师尊，又将我逐出外门，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吗？”

他睁开双眼，眼底尽是决绝。

“只要我还活着，将来定要取你二人的头颅祭奠师尊在天之灵！”

秦煊下床收拾好之后，随着王石一齐前往灵田。

王石走在前面，语气依旧冷漠，说道：“过几日会有人来收验灵田，在这期间我们每日需浇灌三次，呵护好种植的灵药，灵药若有闪失，你我都逃不了责罚。”

秦煊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王石，发现他手上有许多老茧，还有一身黝黑的肤色，想来都是长年干活留下的。

“王石，你在宗门待几年了？”秦煊问道。

王石头也不回，淡淡道：“四年。”

秦煊迟疑了一会，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宗门杂役如何才能晋升外门弟子吗？”

他要报仇，就必须重新回到外门。

王石嘴角一勾，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天真，说道：“宗门杂役，要么是资质不够但勉强感应到天地灵气从而被宗门留了下来，要么就是外门弟子中犯了错被贬下来的。

前者若是能在六年之内踏入炼气境，即可跻身外门弟子，但后者……”

他淡淡一笑：“除非宗门赐下赦令，否则到死也再无回到外门的可能。”

显然他知道秦煊的来历，这半句话无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秦煊如遭雷击。

宗门赦令除了宗主之外，唯有执法堂才有资格赐下。

这对于一个被贬为杂役的外门弟子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沉默良久，秦煊扫去脸上的阴霾。

即使重回外门的希望再渺茫，他也始终没有放弃。

“师尊，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秦煊下定决心。

王石见他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初，有些诧异，不过也并没有再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