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酱油没了,我妈等着炒菜用。”
“好,帮家里干活,不错,不错。”
严战拿起袋装酱油就要离开,不料对方又开了口。
“你们一班最近学习压力大不大?我看你们都爱踢足球,哎,学校现在没有专门的足球场。”
“压力还是有点大!”校长突如其来的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片刻后,严战还是如实作答。
“嗯,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回去后研究下。”
“校长现在要回学校?”
“是啊,我知道你家就住那边,正好顺路,一起走?”
“呃~~~校长,我还要去街上买点东西,下次吧,我先走了!”
此刻的严战心里思绪纷乱。
若是徐校长过去发现了那几人怎么办?他要不要懂点江湖规矩,提前通个消息?
可别个干得可不是啥好事,他为什么要给两人预警,那自己不就成了从犯?
只是片刻,严战便决定不掺和进去,他一路小跑到了另一个巷子口,绕道回家。
吃了晚饭,隔壁小他两岁的发小突然找来,拉着他窃窃私语。
严战这才知道,那两个偷窥狂真的被徐校长抓了个现形,且恰好被这小子看到了。
过程还特别滑稽,等着的那个男生没有发觉徐校长,被率先拿下,还被捂住了嘴。
校长拍了拍正在作案那人的肩膀,结果却被那个男生骂了句:“瓜娃子,喊你等,你就等,时间还没到。”
一阵怒骂声传来,那人如醍醐灌顶,从头到脚打了个激灵,转身后看到是徐校长,更是当场石化。
第二天,课间操时,徐校长拉着两人上了台,当着全校作了检查。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两人,后来才知道都转了校。
往事已矣啊,不过如今65岁的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忍俊不止。
虽然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但那场面想想也觉得足够震撼。
想到这里,严战笑着摇了摇头。
年幼时的好奇,内心的悸动,身体的躁动,都会让人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来。
他收起回忆,朝老屋走去。
几分钟的路途,没再遇到熟人,这让严战有些感慨。
要是放在多年前,一路上打招呼都要不下十次。
可沿路房门紧锁,杂草丛生,一看就没人居住。
他掏出钥匙打开院门:“还好,三嬢没换钥匙!”
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洗衣台率先映入眼帘。
这是严战的父亲,严坤堆的,用的是预制板和水泥砖石。
早年前,小院里一共住了三户人,用水都指望着院里的那口水井。
每次到饭点时,三家人都围在井边淘米洗菜,气氛虽然融洽,但一地的簸箕瓢盆,很不卫生;
尤其是雨后,院中的泥巴地变得泥泞不堪,更不方便。
除此之外,最难受的就是在井边洗衣服,蹲得人双腿发麻,腰杆发软。
恰好严坤当时在工地上干活,便搞了半截预制板和水泥砖石回来。
此后,这台子便成了香饽饽。
严战放下行李,在院中转了转,果然都没在家。
他记忆中院里的老人就只有三孃还健在,不过也有八十多岁了,被女儿接到了县城去住。
如今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只有他一人在,严战顿感前所未有的清净。
吱嘎~~~他正要掏钥匙打开屋门,不料院门传来响动。
“你找谁?”
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