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上的缺点也很要命,尤其在男女关系方面过于随便,而且她自己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面对我的严厉警告,竟然只说会收敛,不保证以后不再犯错。
这种女人不多见,郭秋花这种大大咧咧的态度,让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方面,舍不得浪费这样难得的业务人才,另一方面,又不敢把她安排到能发挥个人特长的岗位上去,怕她把握不住自己,重蹈覆辙,再搞出和刘长安那样的糗事。
郭秋花是个很执着的女子,只要有机会,总是会对我提出调整工作岗位的要求。她有一个特点,要求被拒绝后不会不高兴,该干嘛继续干嘛,保正不闹情绪,不影响现在的本职工作。
其实我挺羡慕她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性格,不会因为别人的指指点点而烦恼,也不想为了讨好别人而改变自己,活得洒脱随性。
羡慕归羡慕,我知道自己永远学不会郭秋花的豁达,没办法像她那样活得轻松自在。
在财务室坐了十几分钟,我想回自己办公室,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又改变了主意,转身去了孙建成那儿。
老孙对我有误会,这个误会不消除,我的心里总是疙疙瘩瘩地,不痛快。
不忙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会待在自己办公室,孙建成和我正好相反,有事没事总在车间里转悠,有时候一整天,连自己办公室的门都不进。
今天是个例外,我过去的时候,老孙正坐在办公桌前,嘴里咬着圆珠笔的屁股,在冥思苦想。
我问他忙什么,孙建成把桌上散落的稿纸归拢到一起,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到年底了嘛,党办要支部的年度工作总结,咱们支部成立时间不长,也没搞过活动,我不知道这个总结该咋写,要不然咱们交个白卷吧。
老孙文化不高,此前没搞过党务工作,我推荐他当支部书记,纯粹是想帮他解决待遇问题,让这么个大老粗写工作总结,搞文字材料,比赶鸭子上架还难。
我说这种事,你完全没必要自己动手,交给黄大海不行吗。
老孙说,矿车车间最近在赶进度,元旦前有十几辆矿车等着交付,天天晚上都要加两小时的班,我不想让小黄分心。
隔着桌子扔过去支香烟,我们各自点着,聊起了厂里的生产情况。
随意聊了几句,看老孙的情绪不错,我装作不经意间,提起了刘长安监守自盗的事,问孙建成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被我当枪使了,是不是有人说了不好听的话。
老孙倒是坦然,说刘长安被押上警车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马秀兰表现得很兴奋,自言自语地说,让你这个瘪犊子再蹦哒,老娘亲自挖的坑,你能躲得了吗。
孙建成说,刘长安是厂里的老人,犯了罪被抓,自己的心里本来就很不是滋味,听了马秀兰的话,马上联想到,一个多月前,是我让他把刘长兰调到机加车间去的。
凡事都怕多想,老孙产生了错觉,以为刘长安的盗窃行为,是我和马秀兰联手做局的结果,自己无意中扮演了帮凶的角色,所以当时很愤怒,对我说出了“不想再被人当枪使”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