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商讨出一个结果后,于半个时辰前,他们将燕山城内的权贵们召集到知府衙门来,共同商议如何布置施粥赈灾之事。
面对武安侯和周瑾川提出的施粥要求,权贵们一开始表现出明显的抵触情绪。毕竟,要他们拿出真金白银来救济灾民,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极为不情愿的事情。
但是,武安侯和周瑾川并未退缩,而是以强硬的态度向这些权贵施压,表示此次救灾乃是关乎民生大计。
在二人的威压之下,权贵们担忧若是一直推脱恐会得罪镇北军,但时候行使不一定反驳,便只好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
不过,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即便答应了施粥,恐怕其中不少人的粥水中也会是水比米多,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灾民要是想吃饱饭、穿得暖,就必须花费真金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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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气异常寒冷,比起往年来更是冷上了许多。想到家中的长辈们可能需要冒着这样恶劣的天气出门施粥赈灾,林奕承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受苦受累。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定承担这份责任。
然而,当林奕承看到燕山的灾情如此严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只怕昌平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而且,他还担心自家经营的酒楼缺少了主心骨,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孙掌柜一人恐怕难以应对自如,正好谢卿言回昌平县,有她在,她能安心一些。
只见谢卿言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说道:“放心放心,我虽然不管事,但我也还是记得自己是酒楼的二把手呢。如果真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我一定会尽全力协助孙掌柜妥善处理的。”
听了谢卿言这番话,林奕承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于是,林奕承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耽搁诸位的行程了。不过燕山距离昌平县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路程,尤其是现在这个时节,白昼时间本就不长,一旦天色渐暗,气温恐怕会骤降不少,届时只会愈发寒冷难耐啊。”
谢卿言闻言,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林奕承,你不必担忧,我们所乘的这辆马车虽算不上快如疾风,但也不至于龟速前行。即便路途稍远一些,只要不出意外状况,在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之前,定然能够顺利抵达昌平县的。”
林奕承听后,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拱手说道:“如此甚好,那就祝各位一路平安,顺风顺水!”
谢卿言同样抱拳回礼,爽朗地应道:“多谢你的吉言,咱们就此别过,待暴雪停止,我们再这悦来楼来再会!”
说罢,她便吩咐杨伍继续启程。
杨伍轻扬马鞭,一声吆喝,车轮滚滚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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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暴雪不停地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路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仿佛一条白色的毯子。
马车与马匹走在路上,马蹄之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是积雪被踩实的声音。而路边的树木也被积雪压弯了枝头,有的树枝甚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咔嚓”一声断落在地。
远处的山峦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银装所覆盖,与天空连成一线,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天。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冰天雪地之中,万籁俱寂,唯有寒风呼啸而过时发出的阵阵呜咽声。若是放在未来,本应该令人心醉神迷的绝美雪景。
但落入那些受灾的穷苦百姓眼中,却是丝毫没有半点美感可言。它更像是一块块巨大而沉重的雪白巨石,无情地压在人们的心口之上,让他们几乎无法喘息。
只见道路上,不少身着补丁摞补丁衣服的平民百姓正步履蹒跚地艰难前行着。他们个个面容憔悴,满脸倦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之色。
刺骨的寒风吹拂着他们单薄且破旧不堪的衣衫,使得他们本就羸弱的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咬紧牙关,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镇上缓缓走去,只为能够求得官府的援助,从而度过这场可怕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