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训斥冯婆子。
“不是给你钱去拿药?”
“拿啥药,以前闹肚子不都是用的锅底黑兑水喝了就好!”
“好个鸡吧呀!”
冯江东难得开口说脏话。
随后,一只碗从灶屋扔了出来。
沈月月庆幸自己走的慢,不然那黑乎乎的水得全泼她身上。
听到惊呼声,冯江东三步并作两步走出来,把沈月月身上检查了一遍。
“没砸着吧?”
沈月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随后走出来的冯婆子。
冯婆子还是那身打扮,嘴里嚼着窝窝头,上下打量沈月月。
北屋里,冯老头咳嗽声传出来。
沈月月在这里感觉压抑,想走。
看向冯江东:“说完了吗?”
冯江东黑着脸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包。
“这是家里留着的药,上次奶用过的,让我爹吃了,明早我再来!”
他把药放窗台上,冯婆子看了一眼没接。
眼神还挺虚。
沈月月心说,冯婆子有可能是怕她要白天买药那十块钱,所以一声不吭。
冯老头咳嗽一阵从北屋出来,拄着个拐,看着挺虚弱。
“知道了,我一会儿喝药!”
几天不见,冯老头似乎变了个人。
说不上来的颓废。
沈月月拉了拉冯江东的衣袖。
冯江东走出大门前又停下脚步。
可能也有点不忍心看到他爹那样吧。
“你先吃了药,明个我让卫生院给你输几天葡萄糖。”
“那谁花钱?”冯婆子的话接着就问了出来。
冯江东一个眼神扫过去,吓得冯婆子退了回去。
沈月月勾了勾嘴角,先走了出去。
想到这么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回去的路上还是手拉着手。
就是明显感觉男人身上的气压低了许多。
在金钱上,沈月月从来没有拘束冯江东,也绝对不会因为要给老头输液花钱闹脾气。
才花几个钱,不值当,沈月月从来不放心上。
走出一段路,冯江东才悠悠开口。
“当初,在这个家里我咋就能忍受这么多年?”
沈月月不明所以。
“当时家里人多热闹呗,现在就老俩,可不就显得冷清。”
冯江东摇了摇头。
“并不是,我就是特别庆幸,遇到了你!”
......
第二天,冯江东花钱让卫生院的人去家里给冯老头输液。
冯老头拉肚子三天,虚脱的不成样子,几乎没进过食,人一下子瘦了不少。
输液的钱自然是冯江东出。
他不但出钱,还每天早晚去那边转一圈。
直到输液五天,看着冯老头又恢复过来,冯江东才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就开始张罗着去市里的事。
这次去市里有五个人。
冯江东和沈月月除外,加上杜娟和宝来,还有周凡。
汽车只能坐下五个人。
这次是去给周凡看学校,定下来去上学也要等明年过了年以后,就没带冯大云和周学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