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人呆了片刻,似乎想不到李默然这般举措,忽然发起怒来,喝道:“哼,我家主人费了好大功法把你邀来,岂容你说不去便不去的?给我留下罢!”
背后大踏步赶来,伸手抓向李默然肩膀——这一抓破风声急,居然是个难得的好手!
李默然早有防备,肩膀一侧躲开,左脚顺势后撩,脚跟锤子般砸向对方裆下,正是岳家拳中阴狠杀招“追魂腿”!
青衣人不识他妙招,一抓落空,正待变招,砰的一下,下体早中,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裆,疼得满地翻滚。
李默然冷笑道:“我这一脚只出了三分力,不然叫你鸡飞蛋打、命断魂飞!哼,识相的远远滚开去,再不要来打老子主意!”
说罢飞身上马,抖缰便行。
青衣人此前说这里是阆中,李默然心下有些不信的意思,因此要先找到有人烟处问个明白。
然而奔出不及几步,忽然天空大暗,黑云漫天,青衣捂蛋人兴奋叫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主人亲自来也!”
话音未落,铁蹄震地之声蓦然大做!
李默然闻声看去,只见斜刺里一匹壮健黑马冲出,马上一个大汉,身形雄壮,气象刚猛,所穿服色大异今时,头戴一顶铁盔,盔下只见一团黑气缭绕,看不清面目如何。
大汉马不停蹄冲向李默然,头部黑气之中,发出瓮声瓮气声响:“小娃娃,请你做客,岂敢拿乔?快快随本侯去吧!”
说话间二马交错,大汉探出蒲扇般大手,势若拿云,径抓向李默然后脖颈。
他这一抓,比之青衣人出手,高明何止百倍?
李默然身临其境,只觉怎么躲闪都难逃他这一抓,一时间恶从胆生,身子往前一俯,右手已攥住肩头刀柄。
但听仓啷啷一声,一道白光陡然炸裂,却是李默然使一招“苏秦背剑”,长刀于顷刻间在背后连洒三重刀花,硬生生逼得大汉落不下手。
二马错开,李默然重新坐直,手仗韩锋,怒气冲冲看向大汉,厉声喝道:“我同尊驾素不相识,缘何这般耍弄于我?真把小爷惹急,未必有你好果子吃!”
大汉听了,哈哈大笑:“本侯倒是要看看,当今武人比祖宗们如何!”
说话间大手抬,掌心中一道黑烟凭空自生,转眼凝为一条丈八蛇矛。
那大汉顺手舞个花儿,便向李默然杀来。
李默然全神贯注,挥刀同他交锋,然而对方这口矛,恍若得道的妖龙,角度又刁、速度又快、力气又沉,不过三五合,杀得李默然一身热汗,手中那口宝刀,也失章法,东一刀、西一刀,全被蛇矛带着乱挥。
两个又斗几个,大汉喝道:“撒手!”蛇矛一圈一挑,李默然哎呀一声,手中青云刀脱手而飞,大汉蛇矛一转,矛尾横扫上来,将李默然打下马背。
所幸他这一下使的是个巧力,地上草厚绵软,李默然虽然跌落,却不曾受伤,呆了片刻,自己爬起身,望着高坐马背的大汉,想起对方方才惊雷闪电般矛法,不由心悦诚服,抱拳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料世间竟有这般武学,不知究竟是哪位侯爷当面?”
却是方才听这大汉一声声自称本侯,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以为是本朝哪个军功封侯的猛人。
那大汉轻声一笑,挺起胸膛,颇是自豪说道:“本侯乃是大汉桓侯,张飞,张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