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见赵恒毅如此识趣,高声大笑:“哈哈哈…兄弟缪赞了,徒具虚名而已。这是我的兄弟刘玄德,涿郡人士。”
赵恒毅立即恭维道:“玄德兄弟,气宇轩昂,容貌异于常人,一看就知是大富大贵之相。又与当今天子同姓,想必是皇亲国戚。”
刘备看起来十七八岁,此刻满脸通红。
“恒毅兄,这真是羞煞我也!羞煞我也!在下自幼家贫,与母亲相依为命,织席贩履为业。得宗亲资助,有幸与伯圭兄同窗共读。哪里来的大富大贵?至于皇戚国戚,家谱遗失,岂敢冒认皇亲。”
见刘备老脸通红,赵恒毅慌忙找补:“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大丈夫当有凌云之志,今日织席贩履,何妨他朝封侯拜相。”
略作思考,又接着编:“吾闻中山靖王刘胜乐酒好内,有子孙一百二十余人,琢郡许是中山国封地,亦或许相距不远。自武帝推恩令以来,刘氏后人泯然众人者甚多,玄德必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公孙瓒闻言大笑,“恒毅兄弟虽语出惊人,但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玄德只须将此族谱补上,今后亦是皇室贵胄。”
刘备连连摆手,“二位兄长见效了,岂敢冒认皇亲,这是杀头的大罪。”
赵恒毅心想:“出门在外,身份地位还不是自己给的。刘备此时年轻,多半还没开窍,再织席贩履、打几年光棍,也就懂了。”
三人谈笑间,小二已将酒席摆置妥当。
公孙瓒举杯,说:“今日得遇贤弟,甚是高兴,他日我等高飞之日,还望相互提携,苟富贵勿相忘。来…满饮此樽。”
赵恒毅、刘备二人陪同一饮而尽。
忽听,楼外喧哗,众人齐声高呼:“仙师赐福!家宅康宁!”三人起身看向窗边。
但见民众跪在道路两旁,双手举鞋,那张修高坐辇舆之上,与前般无二。
“伯圭兄,如何看待这‘仙师’?”赵恒毅想听听公孙瓒的高见,也可对这五斗米教有进一步了解。
“哈哈哈,什么狗屁仙师,米贼、妖道耳,愚弄百姓。或许多少懂点医术,以符水咒语替人治病,那符水其实是米汤而已,老百姓饿了,多吃点米汤,啥病也就好了。”
“如果是谁的病没好,他说你心不诚。哈哈哈…无论好坏,他都有说辞。这益州刺史,生性贪婪,老百姓食不果腹,谁给吃的,自然就跟谁走。”
刘备闻言附和道:“伯圭兄所言甚是,听闻益州刺史搜刮无度,每逢农时,征发民夫,待劳役结束,已误农时。百姓无奈卖地,他趁机压低地价,抬高粮价。遇到好年景,他自己卖地,又压低粮价、抬高地价。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又听闻太平道暗中传道,信徒广布八洲。这五斗米教行径与太平道如出一辙,有过之而无不及,二者必是有所关联。”
见二人对五斗米教也有清晰的认识,赵恒毅道:“伯圭兄、玄德兄弟高见,那五斗米教教徒入教时要纳米五斗,以此得名五斗米教。想来这些米也用来熬符水了。哈哈哈…此“仙师”必定为祸一时,届时天下大乱,二位可展心中抱负。”
听闻此言,刘备暗自神伤,沉声道:“自古以来,不论治世、乱世,鲜有百姓不受苦之时,不知何日才能天下太平,乾坤朗朗,百姓安康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