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正一道老天师,有个小女儿,年龄与她相仿,想来就是她了。赵恒毅那小子,真是命好,哈哈哈…”窦机嘴角上扬,随即又正色道:“先去成都找蜀郡太守,再去雒县寻益州刺史。
言罢,二人扬鞭策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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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市张列肆,列备五都,城高池阔。大城居右,少城在左。临江而建,检江在外,郫江在内,由西南而过。
有名士曾言:“都门二九,四百余闾。两江珥其市,九桥带其流。武儋镇都,刻削成蔹。”
已是日上三竿,赵恒毅牵马而至成都城西,过长晟桥,至西门。
赵恒毅看着眼前城墙,心中不禁感叹:“昔年秦之张仪、张若入蜀地,建三城,这成都城便是其一。真是雄伟壮观啊!”
回头仰视张兰兰,说:“这城墙怕是有六七丈高吧。昨天见你足尖一点,直上云霄。不知道这城墙能否一跃而上?假如军队都有你这般身手,攻城略地不就简单多了。”
张兰兰笑道:“你当我是神仙啊!还直冲云霄。似这般高的城墙,我需要借一次力才能上去。城上日夜都有甲士驻守,打仗的时候人更多,飞上去不是找死吗?”
赵恒毅这才注意到,城楼上站有甲士,强弓硬弩、披坚执锐。古代禁甲不禁刀剑,一般高手,跟全副武装的甲士打,肯定吃亏。
赵恒毅还在想跟甲士打架的事,忽然张兰兰下马,拉着赵恒毅就往人群中躲。
但见一中年道人高坐辇舆之上,四名道人抬行,又有几名道童在前开道。一行人自市桥而来,直奔西门。
沿途民众纷纷跪拜,脱掉一只鞋,举过头顶,高呼:“仙师赐福,家宅康宁。”
那“仙师”微闭双目,一手持九节浮尘、一手托净瓶,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开路道童一手柳枝、一手净瓶,柳枝挥舞,水珠不断洒向人群。
赵恒毅遮住鼻子,小声嘀咕:“歪日,这TM是臭鞋教吗?是不是想把自己的臭鞋献给‘仙师’?求他赐福。那道童挥舞柳枝表示:不要不要,回家用水洗干净再拿来?”
张兰兰噗嗤一笑,道:“你小点声,这些鬼卒都很狂热的,当心跟你拼命。那个可是五斗米仙师。”
赵恒毅暗道:“叫仙师倒是能理解,叫鬼卒有点吓人了吧,这是吓唬教内的信徒,还是吓唬教外的老百姓?”
张兰兰又接着说:“这仙师就是我二师兄张修,我父亲云游四海,二师兄便和大哥闹掰了,自己成立了五斗米教。据说教徒入教,都要缴纳五斗米。那些一般的教徒叫鬼卒,发放符水、教人祈祷鬼神的的叫鬼吏,教人正一道经典的叫做祭酒,再往上还有大祭酒。”
赵恒毅一听就乐了,笑道:“这么说来,这五斗米教也算是你们正一道的子公司了。你二师兄脑子倒是挺灵光,只不过净整些歪门邪道的。”
二人谈话间,张修似有意无意瞥向赵恒毅、张兰兰,许是因为二人并未跪拜,有点鹤立鸡群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