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几日,他还能想,她不是为了获得他的心而接近他,而是为了他的安危。
但信鸽的出现,又让他多了几分质疑。
小东西是从魏卿荷那里飞来的,信上明明白白地写了,要她将他引至京城之外的松柏林中。
他盯着桌上那团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纸团,眼里微微发红,手上的力气有些不受控制,白瓷碗微微晃动起来。
“洒了?”宗泠有些惊诧地开口,摸索着往傅云尘的手上摸去。
因为五感过人,所以这声音,她能听见。
摸索至傅云尘的手上,他明显地,顿了顿,手上的汤险些又洒出去了。
还好他及时稳住,才没有将热汤洒到她手上去。
宗泠摸索着,感觉到一片湿热,粘粘稠稠的,“洒到你手上了,烫不烫啊……”
她又转回去,到处找着手帕。
傅云尘的眸子里,晦暗不明,带着些打量,是不是,他错怪她了。
宗泠胡乱地摸到一块布料,就往傅云尘的手上擦去,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傅云尘摁住了。
“别乱动……”你可知你拿的是什么。
饶是傅云尘这几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看到她手上拿着的这东西,还是微红了脸,好在面前的人,现在看不见了。
宗泠没理他,继续往他手上擦去。
“等我将汤碗放下,你再给我擦。”他说道,声音缓缓的,无比平静。
宗泠:……不带这样玩的啊。
感觉到他走回来了,宗泠才又将手上的布料送往他的手边。
傅云尘看着大红色绣着牡丹花的肚兜,神色晦暗不明,耳尖红红的,像个不知情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