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正为嬴政处理伤口的徐澈看着他身上深已入骨的伤口,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王上,若伤口再深一分,便到了心脏。”
“还请王上以后多加小心。”
嬴政听后默不作声,看来自己的母亲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不过自己终究命大,只是受了点重伤。
徐澈走后,殿中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坐在案上将袖中云姜还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用一旁的锦缎将玉佩擦了又擦。
“云姜姐姐,我好像又想你了。”
“这么多年,只有你明目张胆的保护过我。”
“母亲,如今也不要我了。”
......
“云姜姐姐,你在哪里?就算你变了,也不要紧,只要你愿意陪在我的身边。”
灰暗的烛光下,他看着手中的玉佩喋喋不休道。
意识昏沉之间,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樱花树下,拿着手帕,笑容明媚如同春光,温柔的为他拭掉嘴边血迹的云姜。
不止过了多久,外面的鸡鸣声传来,天色已近黎明,嬴政揉了揉眼睛从案上醒来,虽然刚刚只是黄粱一梦,不过他也得到了少许慰藉,他让宫女再次为一旁的烛火添了些蜡油,烛火剧烈的燃烧让屋内更加明亮了一些。
他将案上放着的兽皮解开,一张庞大的地图就这样展现在了他的面前,九州一共七国,如今地图上除了秦便只剩下最北边的韩国。
他接下来的目标,便是这个号称固若金汤的韩国。
一旁的烛火被寒风吹动,摇曳不止,他手上朱笔的投影在地图上微微颤抖,待到风静之时,他在韩国的幅员之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诛”字。
伐韩之事艰难,虽然韩国的幅员比不上曾经的其他大国,但是进入韩国的必经之地却夹在两山之间,这也导致了韩国成了一个易守难攻之地。
不过嬴政并不担心,六国已灭五国,这韩国在他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
以往因为要将军队主力留着对付庞大的赵国,所以对韩国并未真正发力,如今赵国已灭,该是腾出手来将韩国一举拿下。
朝堂之上,嬴政大手一挥给正在围攻韩国的王翦将军调兵十万。
这时吕不韦却站了出来,阻止道:“韩秦已经打了数十年之久,为了一弹丸小国,浪费秦国无数人力财力,着实不值。”
“值不值,不是丞相说了算,而是寡人派出的十万大军。”嬴政冷冷的说道。
吕不韦听此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诸位大臣与王上皆知韩国易守难攻,十万大军又如何,若最后还是攻不下来。”
“大王,到时,岂不是,遭人耻笑。”
听着吕不韦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的言语,嬴政的凤眸微眯,已然动了怒火,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将这份火气压了下来。
现在还不是与吕不韦闹翻的时候,如今秦国的财政大权还在吕不韦的手中,他若要发兵韩国,粮草一事情还要得到吕不韦的支持。
“仲父,说的极是。”
“讨伐韩国一事,虽然劳民伤财,不过却功在千秋。”
“若韩国攻下,九州方可真正的实现统一,走向永久的和平。”
“仲父一向看的长远,又胸怀天下,相必不会再阻拦寡人。”
嬴政一番言辞便将吕不韦推向了天下人的面前,若是他再不同意就是与天下人作对。
吕不韦听后虽然有所动摇,但是却并不打算轻易的如了嬴政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