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嵩山剑法早被左冷禅改过,岳不群这剑法似原版、又稍加改动使出,故此也不再那么相像,教丁勉、陆柏也辨认不出了!
‘狂风剑法’剑法极为迅疾,转眼间便过四五十招式,疾风已化为劲气,普通弟子站在五六丈远,犹觉劲风刮的面目刺痛,渐而又退几步。
五六丈外都尚如此,五六丈内剑锋几同剑芒、利刃,如潮水般四向弥散纵横交错,绝非人力所能躲避,纵使岳不群奋力将剑招都挡下,劲风依旧割开他的长袍,甚至脸颊也被划开一道血痕,鲜血涔涔淌出,尤为凄惨景象。
众弟子不由都揪起心来,岳夫人两只眼睛睁圆,其内全是担心,她从未想过这位封师兄武功已如此精深。
丁勉、陆柏却是紧锁眉头,他们看出封不平武功不凡,若是自己在场,只怕是难接下这套剑法。
虽对他收起轻视之心,确觉他已是强弩之末、黔驴技穷。
这剑法快若迅雷,四散劲气都可伤人,是极为耗损内力的攻伐绝招,可剑招都被岳不群挡下、只有些劲气予他些皮外伤,等这套剑法施展完毕,岳不群便已胜八成。
“嘿嘿!”泰山玉音子笑道:“甚么剑宗、气宗,我看岳先生剑招还精妙些,内力倒是封师兄胜出!”
岳天青沉默不语,要论内力、岳不群稳稳胜于封不平,两方大开大合的交剑,不当局势如此一边倒,他自能看出自己便宜老爹是在藏拙——
此刻说藏拙都不太合时宜,应是他担心拼到内力用尽、极易为丁勉他们所趁,故此宁愿以巧破力、以伤换劲。
面对如此迅疾攻伐剑法,此举可谓极为大胆,少有半点差错、便是会被这潮水一般的攻招吞没。
众人屏息片刻,封不平便使完这快若奔雷的一百零八式,此刻岳不群的模样更凄惨,衣衫破烂、脸上两道血口,连发冠都被削掉,头发披散开。
封不平脸色虽殷红,身上却并无半点伤口,两相比较,岳不群已状若落败,可封不平心中却是一哀,没想自己苦修十五年,研修出来的剑法也无奈岳不群,自己竟还想靠它胜过左冷禅,真是小觑天下英雄了!
自觉已处于下风,封不平眉眼犹自一横,他不想输于岳不群之手,更不想拜他儿子做师父。
凌厉剑招又起,横击扫出,内力才倾泻而出,此时后劲还未跟上,只见岳不群宽大袖袍突然鼓动,紫气盈面,这一剑是为以力破力。
封不平犹自还想变招,手腕一动剑尖才转,蓦然脚下运力,身形竟撞到剑下,看似是想以伤换伤,但剑尖还未挑到手腕、便两剑一触被劈断。
见剑身抵近自己脖颈,封不平手脚劲力一泄,没有满地打滚逃过杀劫的意思。
这一剑快到瞬息,成不忧见到都未来得及惊呼出声,岳不群却一声大喝,手中竖劲化为横劲。
剑落到封不平颈上,猛然崩碎,只划出一道血痕,叮当脆响掉到青石砖上,清脆悦耳。
脸上紫气缓缓褪去,岳不群横眉冷声道:“今日、还是剑宗输。”
“不管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正途永远是正途,歧途永远是歧途,歧永不胜正!”
岳灵珊见到欣喜,忍不住呼喊出声。
封不平神情猛然一滞,扭曲面庞咬牙道:“是我技不如人,非是我剑宗不如人!”
“犹到此时,你还在自欺欺人么?”岳不群继续喝道。
场上华山弟子、岳夫人见到这幕都露出喜色,成不忧、丛不弃却是如丧考妣,隐居二十多年坚守的信念、一朝破碎。
丁勉、陆柏面色阴晴不定,如毒蛇般阴冷目光不停从场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