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哥,得罪了!”
华山派总坛、比武场上。
一十七八岁少年,手持寒光长剑,遥相指着对面青年,这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年纪,长脸薄唇,同样手持长剑。
“小师弟,刀剑无眼,你也当心!”
这青年男子眼里有些严肃,又有些小心,只因面前少年是他师父师娘最宠爱的儿子,万万伤不得——
俩人再相互行礼之后,这少年手中的长剑就犹如灵蛇探出,剑锋疾不可见,瞬间就点出四剑。
人迎、云门、气户、膺窗,这四大穴位,将这青年男子胸膛揽括在内,避无可避。
“叮、叮、叮、叮!”
连续四声金铁交鸣,这四剑俱都险而又险的被这青年男子挡下。
一招试探之后,青年男子也出攻招,点向这少年胸口,俩人你来我往挥舞长剑、剑招肆意倾洒而出,剑锋俱都飘忽不定、骤然落至对方身上。
但彼此又都能洞悉对方剑法变招,招招剑势看似绝险,但都会被对方恰好避开。
一时场上剑鸣叮叮声疾如骤雨,剑光舞动间,似是两颗银球,水泼不进。
场内俩人渐战至酣处,陷入胶着。
场外围站着约莫三十多人,两眼都是凝重,不眨一下的看着比试的俩人,连大口吸气也不敢。
俩人又鏖战半刻钟,人群最中央,一袭紫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天青、冲儿,华山剑法你们都相熟,这么比下去,只怕明天也不会有结果!”
“既然剑法不相上下,就以气驭剑、分出内力高下罢!”
俩人俱都答道:“好!”
接着场上气势陡然一变,俩人腾挪闪身速度更快,剑鸣也更厉、迅疾,长剑偶有划过四面,剑气能教两三丈外的众人面目微刺,不禁又倒退几步。
那中年男子微眯眼睛、未退,他身旁还站着个中年妇人。
另一边则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小小的瓜子脸,两只大眼睛幽如墨玉,全神贯注的看着比试的俩人。
时而启唇想要喝彩,但又怕打扰俩人,忍快不发的表情,看起来可爱极了。
又是一番激战,这青年男子剑势渐衰,多是回护避躲,战况顿时向少年这边偏转。
他心想:“自己大小师弟七岁,武功比不过他,本就很丢人,若再是教小师弟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才认输,未免不识好歹,也很无颜……”
如此想到,这青年男子一个筋斗后翻出去,在地上打个滚,持剑站起来认输道:“小师弟武艺进步飞快,大师兄的剑法是比不过你了!”
而后,他看向三人方向道:“以小师弟武艺进步的速度来看,以后要再想考较,只能师父师娘出马了!”
这少年单手持剑伫立,姿势潇洒,与这青年狼狈的样子截然相反。
围观众人见到这精彩比武,不由喝彩起来,却都不褒贬,只夸他们武功好。
“多谢大师兄相让,只怕再比下去,输赢是很难说的!”他面带微笑说。
“哼!”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皱着眉头道:“冲儿,你不是输在剑法上、是输在内功上。”
“我晓得你性情肆意,不善于约束自己,这是修练我们华山派内功的大忌,又自由散漫的很,练功不甚刻苦……”
“现在连你小师弟都能胜过你,你以后须得用功练气练剑才是,晓得么?”
“是,师父!”这青年被说的好生惭愧,躬身应道:“徒儿以后定当发奋练气练剑,不教师父失望。”
“爹!”
那年轻女子不依说:“哥哥和大师哥比武,总有一个人会输,你每次都会训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