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有改动,以本书为准。)
2004年,上京。
夏鸣漫步在第三中学,也就是他的母校的林荫大道上,心中有一种别样的感情。
此时是七月,正是学生们放暑假的时候,因此校园里颇为冷清,除了两个地方——
一个是操场,即便暑期,烈日炎炎,周围的居民们也会在清晨、下午和夜里在这里锻炼,学校呢,也不拦着,虽然大门关了,却还有个后门,常年开放着。
另一个,则是处于教师住房前面的一个小池塘。这池塘不知道和哪里的水源相连,虽没有人投放鱼苗,其中却也时常有鱼儿游动。
故而,这池塘边上常有爱好钓鱼的老师们聚集在这里,坐在小马扎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
在安静的池塘周围,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哎哟,上钩了!”
之后,只见得一个老头站了起来,一边遛着鱼,一边收紧鱼线。不久,那鱼儿就被他拉到了岸边,而后他一网兜下去,就将其捞了起来,放进鱼篓里。
做完这一切,那老头好似炫耀的把鱼篓从左边拿到右边,又从右边拿到左边。
果然,旁边立马就有一个老头凑了过来,“哟,老齐,好肥的一条鱼噢。”
另外又有一个老头也慢悠悠地走过来,伸头看了一眼,“不止,不止,有两条哩,都是鲤鱼,加起来怕有十多斤呐。”
那钓到鱼的老头此刻笑得红光满面的,说道,“嘿嘿,只是运气好,运气好。”
他摇头晃脑的,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正走过来,有点脸熟,他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秒。
接着,他站起身来,把手里的鱼竿递给身旁的老头,笑呵呵的说道,“老李呀,我学生来看我来了,这地儿就交给你了,我这鱼竿也麻烦你到时候帮我拿回家去。”
那被叫做老李的老头儿也笑嘻嘻的,道,“好说,好说,我也借你这风水宝地开个胡。”
……
夜灯初上,在第三中学附近的美食街上,大约只有一半的商家开了门。在学校门口,暑假的生意不比平时,有些思想开朗的老板,干脆回乡避暑,或者出门旅游了。
夏鸣的手里提着鱼篓,和齐渊并肩而行,他心中有些感慨,当初意气风发的齐老师,如今也有些佝偻了,鬓间也添了几丝白发。
二人走到一家写着万州烤鱼的摊子,齐渊停下了脚步,说道,“夏鸣啊,就这里吧。”
夏鸣抬头看了一眼,想说些什么,但被齐渊打断了,“就这里了,这现成的两条鱼,别浪费。”
夏鸣点点头,说,“好。”他知道,老师是不想让自己破费,他也无意忤逆他的好意。
齐渊示意夏鸣把鱼篓拿给旁边的服务员,然后走到正在门外的炭火炉上卖力工作的中年汉子身旁,大嗓门喊道,“贾师傅,老规矩!”
齐渊口中的贾师傅,是这家烤鱼摊的老板,也是主厨,来自渝都,已经在上京落了户。
贾师傅一边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一边答着,“欸,齐老师,我晓得的,你放心,味道保证给你弄巴适。”
齐渊:“那就麻烦你了,贾师傅。”说完,和夏鸣穿过数十双人脚,终于找到了一张空闲的桌子坐下。
夏鸣抽了几张纸巾,把碗筷擦干净了给齐渊摆上,然后倒了茶,又给自己摆上,也倒上了茶。
“算一下,咱们得有七年没见了吧?现在怎么样?在哪工作?”齐渊喝了一口茶,问道。
夏鸣:“不能说。老师您见谅。”
齐渊恍然:“你还是去了那里。”他笑着摇头摇头,“那年呀,你第二次拿了IMO的金牌,大家都猜,你会去清华?还是北大?或者干脆留学欧美?只有我隐隐有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