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暖阳高照,神清气爽的李治与李义匡泛舟海池。
自登基以来,李治被笼罩在长孙无忌的阴影下,几乎喘不过气来。终于在今天早朝,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由于张山寿用史诃耽的口供坐实了褚遂良居官挟势侵夺私宅。在事实面前,长孙无忌也无力为褚遂良辩解,只能援引唐律中的八议制度,请求李治从轻发落。
议故,褚遂良是李治潜邸时的太子宾客;
议能,长孙无忌引用昔日李世民对褚遂良的评价,称其博识有学术,书法更是当今大家;
议功,褚遂良早在武德年间就是秦王府铠曹参军,贞观朝历任谏议大夫、黄门侍郎、中书令,参政有功;
议贵,褚遂良官居中书令,爵封河南郡公。
最终,褚遂良罢为洪州都督。
至于张叡册,李治认为,刑狱关系到人命,至关重要,像张叡册这样的人怎么能在大理寺任职呢?于是将张叡册除名,流放交州。
张叡册哪敢说他是得到了长孙无忌的授意,终究是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李治高兴道:“道衍,这次能把褚遂良贬去江南,你居功至伟!”
李义匡笑道:“陛下过奖,高相公、韦仁约、张山寿、孙棘卿,少了任何一环,都不会有今天的成果,臣岂敢贪天之功。”
“你不必谦让,如果没有你,朕哪里去找褚遂良的把柄,和舅父的这一次交锋你肯定是首功。不过朕现在身边还不能离开你,只能委屈你暂时再做一段时间的千牛备身,将来朕一并封赏。”
“多谢陛下!”
“唉,说起来这一次,朕虽然把褚遂良贬走,但朝中舅父的势力还非常强大,朕想要随心所欲,还任重道远啊。
比如韦仁约和张山寿,这次立下大功,为了避免和舅父再生间隙,朕也只能把他们的功劳暂时记在心里。”
李义匡迟疑道:“陛下,臣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道衍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朕早就说过,你是朕的张子房、王景略。”
李义匡道:“陛下之所以在朝堂上举步维艰,是因为除了张相公和高相公以外,陛下昔日在东宫的臣属都资历尚浅,官职不高,陛下手里没有可用之人,甚至于志宁和柳奭还投靠了长孙太尉。”
“正是如此,六部九卿,很多都是舅父的门生,长孙氏、高氏二族更是遍布朝中。这次把褚遂良贬出朝堂,空出一个中书令的员额,朕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陛下,坊间有一个谚语,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件事情以后,御史大夫李乾祐和大理寺卿孙伏伽已经得罪了长孙太尉,以他们的资历做宰相,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