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尘明明听到范昌富与范书民交谈的声音,但却并未见二人身影。
他旋即明白他们所处的密洞应该是第一个密洞,自己现在在第二个密洞中。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洞某种意义上是连通的,声音竟然可以传播。
刚刚听他们所谈,似乎说到了镇妖司邢飞前来?
邢飞,不就是王阎的好友嘛,原来他终于赶来了,看来应该是收到了自己的信。
路尘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动静,这时已没了范昌富的声音,只听到范书民在自言自语:
“咦,奇怪,怎么感觉这洞里灵气没以前浓郁了?”
灵气?
听范书民如此说,路尘这才意识到似乎从自己拿起那个桃子时,此地的灵气就开始溃散,莫非那颗桃子就是阵眼?
不过那颗桃子自己吃不了,小金丝雀又视若珍宝,且先不管它。
如今的情况倒是有些不妙,按照路尘的推测,这处洞穴内的“萤火虫”大概率会将自己传送至第一处洞穴。
方才听他父子二人交谈,因为忌惮邢飞,范书民大概率要在洞内待一段时日了。
自己未带多少食物,不能久待在这里,看来早晚要出去与那范书民硬碰硬了。
不如现在就打坐调息把握机会,静待一段时间,确定那范昌富已经离开,自己出去与那范书民拼他个我活他死!
想到这里,路尘示意那金丝雀老实呆着,自己则运功调整起自身状态来,金丝雀似乎也能明白它的意思,不再闹腾。
............
南阳县府衙。
一个虬髯大汉此时一脸怒容,猛地摔碎手中茶杯,吼道:
“混账!王八羔子!到底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将王阎问斩的?!”
“大人您消消火,消消火。”
县令李盛虽背后冷汗直出,但仍镇定地说道:
“邢大人,您不是不知道咱这朝廷律法,巡妖失职造成重大伤亡的,理应判处问斩,那青石村老小二十三人无辜被害,下官也只得依法办事。”
“为何就不能多宽限几天时日让那王阎将功补过,擒杀那虎妖,非得如此着急将他押入监牢?!”
“邢大人,这时限之日可长可短,下官也是接了上面的命令才赶来这南阳县任职,实在无意与王县令争伏妖之功,王县令之死在下也无能为力啊。若是我不积极捉拿虎妖,到时受罚的可就是在下了。”
李盛虽然被邢飞气势所压制,但心里却不惧他,虎妖之事他们已经处理地滴水不漏,任这邢飞飞天遁地也寻不出个纰漏出来,他只需要给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词,这邢飞再闹也是没用。
“哼!你倒是当得好差!”邢飞冷哼一声,呛了李胜一句,随即夺门而去。
“邢大人慢走!有什么吩咐下官这里随时候着!”
邢飞已然知道从李盛这里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但他可不信事情的真相就是李胜所说那般。
真当自己是被唬大的!
现在疑点主要有三个,一个是虎妖到底从何而来,首先排除是这南阳县内的,王阎为人他是知晓的,失职于巡妖绝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那么要么是外地游荡过来,要么是受人驱使!
第二个疑点则是宽限王阎捉妖的期限为何如此之短。虽然李胜所说确实属实,不过这官员之间的联结自己是清楚的。
王阎虽然为官清廉,但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怎么可能不求上面通融通融,这中间大概率是有人做了手脚。
第三个疑点最为重要,王阎被判处问斩,怎么就甘愿被杀,他是修炼之人,一点求活的念头都没有?
而且竟然一点消息都没传出!他虽未有家室,但怎么连托人传个消息都做不到,这一定是那李胜干的好事,那监牢定是被他封了,想来又可以以重大案犯拒绝探视为由,将此事糊弄过去。
真是好手段!
如今自己不能急切,否则就顺了他们的心了。
自己须得先去找安葬王阎尸身的范家,开棺验尸!确认他生前是否被人暗害过!
然后还得尽快寻到那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人!
............
路尘将身体恢复至最佳状态,已准备好与那范书民血拼。
他右手持一柄短刀,默默运起法诀,目中运起金光后,那些“萤火虫”开始汇聚起来。
等到那光幕形成时,他却并未急着出去,而是在侧面默默等待。
他要确认这个洞穴的光幕通道与上一个洞穴的光幕通道是不是同步的。
如果是同步的,那范书民一定会惊奇地过来探查。
“嗯?!”
“这是怎么回事?”
路尘突听到惊疑声,他知好机会即将来临,以有心算无心,先下手为强!
片刻之后,光幕中突然现出一只手掌,上下拨动,似在试探,不过转瞬这手掌就准备抽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