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景天的这番纠结,曾灼自然无从知晓。此时的她一边穿上外套,一边站起身来,再度开口说道:“收起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景天应了一声“好”,将证件揣兜里,一前一后的走出包间。
对方带着他七拐八绕,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影,由此可见曾灼应该持有某种特别的通行凭证。
“这地方你常来?”景天心里其实很清楚,但还是故意这么询问道。他开始莫名讨厌安静。
曾灼“嗯”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第一次来这谈个生意。”她的回答显得有些含蓄和自相矛盾。
景天只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这下可好,话题直接陷入了僵局,自己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打听别人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吧。
就这样,两人心怀各异,又默默地走了好几分钟,最终抵达了一扇偏僻的侧门。
曾灼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开始对着锁孔鼓捣起来,然而忙活了好一阵子,没有反应。
“要不让我试试看吧。”景天伸手从曾灼手中接过那串钥匙,从中挑选出一把,插入锁孔之中,然后稍稍用力一转,只听见“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曾灼咳嗽了两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肯定是门锁出了毛病,等会儿得叫人来修理一下才行。”
景天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令人惊讶的是,门外并非户外,而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景天警惕地伸手向左右两侧摸索,感觉到两边都是坚硬的石砖,应是地道一类的地方。
曾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只手电筒,熟练地打开,将明亮的光束投射向前方。
果然如此。景天看着眼前稍微照亮了一点的过道,不由疑惑道:“这是原本就存在的旧址,还是新挖掘出来的地道?”准备的挺充分。且她轻车熟路,目标极其明确。
曾灼听到景天的疑问,一边头也不回地领路,一边解释道:“我真的是第一次从这扇门通过,这里在百年的黑暗时期,的确充当过避难所,只不过后来被人盘下了。”
景天不禁陷入沉思之中。难道那个神秘人就是她吗?又或者是,这笔所谓的“生意”当中的另一个人?毕竟,有借道之用的可能。
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然而念头一转,意识到对方根本无法看到自己的动作,于是轻声开口:“这条地道确实可以避开上方诸多麻烦,但其入口恐怕不止一处吧?”
既然此处是盘下的,那么毫无疑问,必然经历过一场拍卖会。如此一来,在整个交易流程当中,定然泄露了不少风声,甚至更早。
“没错,地道确非仅有一个出入口,然而这条廊道却只是一条,所以导致方位的精确性嘛,错综复杂、纵横交错,宛如蛛网一般,不过我记得……”
话至中途,曾灼忽地噤若寒蝉,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闭手中电筒,同时压低嗓音发出一声轻嘘:“嘘!”
景天也意识到有情况,急忙侧耳听去,是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就像穿着拖鞋,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走。
尚未等景天仔细分辨,一缕淡雅清幽的香气已然钻入鼻中。刹那间,曾灼猛地伸出手掌,死死捂住景天口鼻,不由分说地用力摁着他往左一推。